朱樉告退之后,出了宫门,一上马车变得神采奕奕。
他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故意等到东厂那边传来消息,才驱车赶到宫里报信。
清晨的冷风凉嗖嗖,朱樉连打好几个喷嚏。
接过苟宝递过来的手绢,朱樉一边擦着鼻涕,一边骂道:“你这个狗东西焉坏,往老子身上泼洒这么多的冷水。”
“奴婢,罪该万死,求老爷恕罪。”苟宝感到一肚子委屈,他倒是很想泼开水,可是小心眼的王爷,八成会弄死他。
朱樉回到秦王府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宽松的道袍。
刚走出房门,就碰到了省亲回来的王景弘。
王景弘一见到他,就跪在地上磕头感谢:“奴婢的母亲,已经到了京城。”
“王爷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只愿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才能报答。”
如果不是念在这小子,是郑和未来的左膀右臂,凭他出卖自己的消息。
朱樉真的很想,让他好好享受一番诏狱的贵宾待遇。
不过眼下,府里没几个心腹宦官。
朱樉自然不会有道德洁癖,什么‘一次不忠,终身不用’根本就不适合他。
说白了,他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实际上他是朱元璋这个恶婆婆,手底下过日子的受气小媳妇儿。
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姑子朱标,他这个受气的小媳妇,要升级成婆婆还得熬段时间。
朱樉从书房里,从书架上翻找出王景弘上次留下的那封信。
直接大大方方递了给他,跪在地上的王景弘愣住了。
上一次,为了防止前来接头的道静和尚杀人灭口。
王景弘做了两手准备,将这些年跟燕王传递的消息,都写在一封信上。
交给了新任的干爹王德发,直白点,就是交给秦王的投名状。
因此,才会有秦王赶到天界寺,救他的那一幕。
“王爷将这封信,还给奴婢是何意?”
朱樉抱着手,满不在乎道:“俗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本王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自然没有那个必要,天天捏着你的把柄。”
王景弘大受感动,素不相识的秦王能花大力气,将他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接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