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大骇,眼见那一剑若刺中自己,便是开膛破肚之祸,情急之下,便也顾不得什么,急忙仰天便倒,就着那一倒之势,向后滚出丈余,避开致命一击。
然而他尚未起身,只觉一股寒意袭身,知道来势无可招架,只得急再向前滚出,方猛然翻身站起。
但那股寒意却再次袭来,玉虚急忙剑向后挥出,同时,身子俯低,再向前滚。忽然觉得后心一阵剧痛,知道自己已然受伤。
当下直滚出数丈,脱开敌势,方才站起,摸摸后腰,只觉得粘粘的满手是血,但因自己这一滚滚得及时,那一剑只刺尽后腰寸许,算不上重伤。抬头看时,却见岳中影以剑仗地,满脸汗滴。
原来,岳中影自知伤势尚未痊愈,与玉虚正面相斗,难有胜算,当下全力施为,一上手便是极狠辣的杀手招式,因他知道,若不能在极快的时间见打死打伤玉虚,给他可乘之机,自己必败无异。
因而这第一招便是只守不攻的拼命招式,岂料玉虚全然不顾身份,使这“赖驴打滚”的招式,在间不容发中,逼开了他的攻势。
岳中影立时趁玉虚慌乱之际,第二招再次刺出,哪料道玉虚依旧使着赖驴打滚的招式,姿势虽然狼狈难看之极,却依旧在毫厘之间,逼开了岳中影这一剑。
深吸一口气,第三剑再次刺出,这一次他料到玉虚必然还是驴打滚的招式,剑势不沉,去刺玉虚后心。
谁知道剑尖刚触到玉虚后心,猛然间胸口内息突然一散,长上劲力立时减弱,剑尖一滑,只刺进玉虚后腰数分,却再也向前不得。
岳中影知道自己旧伤复发,不由暗叫可惜,长叹一声,以剑驻地,急忙调整内息。只觉得胸腹之间气自成雍塞,胸闷气短。
玉虚连使三次赖驴打滚,虽逃得性命,却也是魂飞魄散,虽见岳中影满脸是汗,知道他内伤尚未痊愈,却也不敢上前。
董云楚见岳中影半跪在地上,满脸通红,汗如寸滴,急跑上前来,失起岳中影,道:“岳大哥,你怎么了。”
岳中影调自成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向玉虚笑道:“玉虚道长,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玉虚定定神,见岳中影气息渐顺,不由得心中大是后悔:“早知道他刚才是内息岔道,便应当立时出剑,轻易便可制服他。此时他缓过劲来,那便如何是好。”
心中虽然后悔,但知道岳中影内伤既然未曾痊愈,自己便多几分胜算,惊惧之意便消去不少,道:“是啊,是啊,不过岳少侠看来人缘不错,那日乌蛮寨中,便有子矜姑娘放你脱身,今日居然又胡一位姑娘在侧,哈哈哈,岳少侠当真艳福不浅。”
岳中影听他突然提及子矜姑娘,急喝道:“道长,你也算是前辈高人,说话岂可这般无耻。”
玉虚见岳中影中气不足,胆气越发壮了起来,笑嘻嘻的笑道:“看来岳少侠内伤并没有痊愈吗,不然的话,方才那三剑还不要了老道的命。”
岳中影见他笑的不怀好意,只是胆气未必十足的壮,便摆起了空城计,笑道:“在下也没料到道长近来武功大进啊,倒轻视道长了,果真该死。看来岳某得重新向道长领教领教了。”
玉虚脸色一红,知道岳中影此言是在讥刺自己使那赖驴打滚的狼狈招式,但自己能在岳中影势如雷霆的剑法之下,瞬息之间逃得性命,也算是极难能可贵,隐隐心中居然还有些得意之情,仰天打个哈哈,道:“过奖,过奖。”
岳中影见他如此无耻,心中甚怒,苦于伤势未愈,不敢冒然出手。玉虚胆气愈壮,长剑一横,道:“这几日贫道走遍苍山,便是寻找岳少侠踪迹,却不想今日在这里相遇,真是巧极。今日贫道便再领教岳少侠剑法如何?”
岳中影心中暗惊,口中却道:“好啊,在下也正想向道长讨教讨教。”董云楚心中一急,道:“岳大哥,你的伤?”岳中影向她一笑,轻声道:“你放心,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