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还在城门洞里的王二也被呵斥,“看什么,快滚,等会儿将你一起抓了。”
王二只得收回视线,进入城内。此时还有士兵急匆匆朝城内跑过去,看样子是准备搬援兵。
城门口的异样也吸引了内城门附近百姓们的注意,过来围观的越来越多,无奈之下,防守内城门的壮班衙役们只得在内城门这边也设卡,阻挡看热闹的人群。
王二有些着急,那些被城防营士兵围困起来的,恰好就是跟着自己来县城的南平千户所官兵。
“难道是路引出现了差错?”王二在心里嘀咕,可是路引如果有问题,那么他也就不会被允许进来了。而且听那军官的语气,明显就是故意刁难的。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而是怎么“拯救”外城门口被城防营士兵围起来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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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王二焦急之时,余光却正好瞥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身上,顿时,脸上露出一丝“有救了”的笑容。
“叔!”
正在指挥衙役们维持秩序的王捕头回过头,却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己。
还没等自己有所反应,自己已经被人拉着来到了一旁。
“叔,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得救救我们。”
回过神来的王捕头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是王二?”
“就是我,至于我为什么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数不清楚。不过,眼下还请您帮个忙。”
说着在王捕头耳边说着什么。
片刻后,王捕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二,却见王二轻轻点点头,随即看向外城门方向。
深吸几口气,王捕头收起脸上的表情,带着衙役们向着外城门而去。
此时,外城门这边同样乱糟糟的。几个城防营的士兵手按刀柄将几个壮汉包围起来,边上的百姓害怕受到波及,不断的推搡。
照这样下去,城门口随时有可能发生大的动乱。
就在这时候,一个带着几分威严和不满的声音响起:“钱小旗,大清早的,城门重地,吵吵嚷嚷的不像话吧!”
那名城防营姓钱的军官缓缓转头,只见长吉县衙王捕头带着七八个腰间配着钢尺、穿着深青色皂隶服的衙役,正分开内城门的人群走过来。
看着王捕头魁梧的身材,浓眉紧锁的国字脸,这位钱小旗脸上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狠戾与厌恶。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捕头啊,怎么,王捕头今天不巡街了,管起城门口的事情了?我没记错的话,从昨天开始,这长吉县五个城门都由我城防营接手,这件事莫非县尊没有告知王捕头?何况这几人,我们城防营觉得有可疑,正要拿人呢。”
钱小旗语气中带着嘲讽,可是王捕头却像是没听到,走到近前,目光锐利地在面前那几个被围住、脸色紧张的灵田乡村民。
这一眼,他就知道为什么这几人会被拦下来了,虽然他从王二口中已经知道了这几人的身份,不过这第一过去,这几人身上那股“兵味儿”太浓了。
王捕头不动神色的走到那几人面前,随即看向地上被撕碎的路引纸屑,冷哼一声,“钱小旗好大的威风啊…”,弯腰捡起几片碎屑,在钱小旗面前展了展,“查获可疑,自有规矩,我怎么记得,凡是涉及民事案件,城防营不能插手。况且验明正身,核实身份,该送县衙的送县衙,该报备的报备。如今你二话不说撕毁路引,当街扣人,是何道理?”
“这查验路引,何时成了你城防营一家说了算?我这些弟兄们还在内城门这里站岗呢,怎么,钱小旗莫非眼睛不好使,看不见不成?”
王捕头的话像是一把连珠炮,哒哒哒哒的向着这位钱小旗倾泻弹药。身后那几个手拿铁尺的衙役们同样手按铁尺,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城防营士兵。
其实这城防营与县衙衙役们冲突由来已久,最近的就是这个城门管辖权。
一直以来城门口都是县衙壮班站岗,等于这是县衙的权力,但是昨天,城防营的人突然出现,将外城门的管辖权要了去。以“协查”流窜的悍匪为名,硬生生的将外城门的差事抢了去。
衙役们本来就与这城防营积怨已久,这一下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这位钱小旗被问的一时语塞,梗着脖子强行辩解,“值此非常时期,自然用非常手段,这几人身份可疑、形迹可疑,王捕头不会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