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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静静地坐在那里,脚上上了一个镣铐,就是那种衙门常见压制修为的脚镣。刚开始陆宇还会疑惑夏破云等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毕竟这种官方的物品,在市面上是不流通的。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再想这些了,因为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陆衍之被叫到了长吉县,而经过旁敲侧击,府衙有大人物来了长吉县。
这也就意味着,陆衍之自己现在都是自身难保,或者不能叫自身难保,应该是麻烦缠身。如果他是陆衍之,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撇清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要素,而在这些要素中,显然也包括他!
见陆宇继续沉默,夏破云也没有说什么,收起脸上的狞笑,又换回那副冰冰冷冷地模样。在离开这间地下密室之前,突然看向陆宇:“将你知道的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活!”
一阵脚步声之后,密室中彻底安静下来,只留下陆宇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油灯发呆。
在朱桥镇的另外一边,镇子中央地带的周府,周德的书房之内,门窗紧闭,厚重的绒布窗帘将外界隔绝。上好的檀香在兽耳炉中袅袅升起,却驱不散室内凝重的气氛。
“哎!”周家家主,长吉县新晋的第一富豪周德,此时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一张脸上满是焦急。他发福的身躯在宽大的紫檀木太师椅上不安地扭动,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时不时用一块丝绸手帕擦拭着。
在他的对面,周府管事周胜同样面色凝重,眼神闪烁不定。
“府衙的王大人突然来到了长吉县,此人我也略有耳闻,刚正不阿,此次下来长吉,恐怕不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周德的声音带着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哒哒”声。
“府衙直接插手,陆衍之被突然叫回了县城,根本就没有给他准备的时间。陆衍之这次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他要是 倒了,我们,我们周家……哎!”
他不敢再说下去,眼中充满了恐惧。七年前那场针对刘家的阴谋,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周家是那场阴谋的最大受益者,也是最重要的参与者之一。如果今天周家倒了,那么昨日的刘家就是今日的周家。
周胜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低声道:“老爷,稍安勿躁。事情或许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府衙插手,未必就能翻案,这件案子上面已经结案,大理寺都已经结案了。贸然的要翻案,上面其实也不会轻易同意的。况且,这么多年,当年的很多事情都已经没人记得,证据都已经不见,想要翻案没那么容易!”
“证据?!”周德猛地打断他,声音突然尖锐,“你以为陆衍之当年做的多么的天衣无缝吗?那是差点抄家灭族的大案,里面有多少弯弯绕绕,你我不清楚吗?现在上面摆明了要查,万一,万一真的查出点什么呢?我们周家就是下一个刘家。”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焦躁的踱步。“还有每年给陆衍之的那笔‘分红’,这可是一笔巨款,账面上根本说不清楚,就算没有刘家案,有这笔‘分红’,如果真被查到了,陆衍之和我们周家都麻烦了。”
“你快点,让府里的账房先生将原先的账本收起来,然后做一份新的账本,将这份‘分红’给做进去,一定要让人看不出来有问题,这件事你亲自督办。”
“我们与陆衍之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在外人看来,我们与陆衍之的关系有多么的好,但现在也是共担风险的时候了。陆衍之这些卡虽然没有给我们送消息,但是没有消息也是在给我们传递消息,说明此时面临的局面很严峻。”
听到这话,周胜正准备出去安排,却又被焦躁的周德叫住。“当年的事情,终究还是留下了不少的证据,这些是一个隐患……”
周胜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凑近周德,声音压得很低,语调像是地狱的魔鬼正在蛊惑人一般。“老爷,既然担心证据,那么我们就不能让这些证据存在了……”
周德脚步一顿,猛地看向周胜,“你,你的意思是说?”
此时,周胜眼神阴鸷,缓缓道:“老爷可还记得,当年为了坐实刘家的罪名,我们收买、或者胁迫了几个刘家的关键下人?比如那个负责核对货单的账房先生赵九,还有刘府护院头领刘五,以及掌管仓库钥匙的管事刘福,这些人事后分了一笔丰厚的‘礼品’。”
周德瞳孔一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们,他们不是事后都被打发走了吗?这些人散的散,死的死……”
“是打发走了,”周胜借着开口道:“这些人,当年都是在关键环节,因此拿的钱不少。他们虽然拿了钱,或者被我们拿住了把柄做了伪证,但是如今时过境迁,万一再被府衙的人找到,大刑伺候之下,难保他们不会反水。到时候,他们就是钉死我们周家的活口证,就像当初关键时刻钉死刘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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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刘家走私案“事发”之后,刘家是打死也不承认的,但是关键时刻,就是刘府的这些“关键人物”站出来,戴罪立功地将刘家钉死。
周德脸上的肉抖了抖,眼中恐惧与凶光交替闪现:“你的意思是,让他们,闭嘴?”不等周胜回答,周德继续道:“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人目前住在什么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