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挑了挑眉，做了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手势，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于是，色孽开始了祂的“好奇”询问，那声音仿佛直接在阎罗的灵魂中低语：“你的过去，你的未来……在我的视界中，竟然是一片模糊的虚无。”

“你，的确非常特别……这让我不禁联想到了那个……卑劣的受诅咒之人。”

阎罗心中了然，知道色孽指的是谁。

那位端坐于黄金王座之上，以人类集体意识与亚空间对抗了万年的帝皇。

看来，帝皇在过去与这四位混沌邪神之间，必然有着某种极其深刻，让祂们“没齿难忘”的过节或“勾当”。

“你有潜力……成为继那个伪帝之后，第六个存在。”

色孽的声音带着诱惑，“看，六，这个数字，与我的领域是多么的匹配……”

阎罗立刻品出了这话里隐含的招揽之意，顿时一阵恶寒，连忙摆手打断：“打住！打住！别说这些恶心巴拉的话。”

“你直说吧，绕这么大圈子，是想和我合作，还是想咋的？”

色孽发出一阵意味难明的轻笑，让阎罗再次起了层鸡皮疙瘩。

“哦，亲爱的人类，你还真是一点就通~”色孽的声音依旧甜腻，但其中的目的性更加明确，“没错，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就你，和我。”

阎罗报以冷笑，但依旧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想看看这变态到底能开出什么价码。

色孽接着道，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你看，纳垢……你洗劫了祂的后花园，这笔账，那个臃肿的腐烂之源可是记得很深。”

“奸奇……那只万变之鸟，祂曾试图蒙骗于你，虽然失败了，但祂绝不会忘记。”

“恐虐……哼！那个只知道砍杀的莽夫，祂也给你造成过不小的麻烦吧？”

祂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诚恳”：“而我，就不一样了。”

“我每次，可都是带着最大的诚意与你交谈，欣赏你的独特与力量。”

“可惜啊，你总是那么不近人情~如今，我是真心想抱着诚意，和你做笔交易。”

“我们一起……对付恐虐，如何？你若是肯答应，眼前这场无趣的游戏，我们也不必再玩下去了，你的灵族朋友们，自然可以安然离开……”

当听到这里，阎罗的脸色不经意间变得有些古怪。

这话……这套路……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他的思绪瞬间飘回了不久以前，在那片猩红与黄铜构成的，永恒厮杀的血神领域。

当时，恐虐也是以类似的姿态“邀请”他，开出了看似优渥的条件，并且立下了一份特殊的契约——血誓烙印。

那份契约的性质他记忆犹新：一旦他在灵魂层面接受，契约即成立。

它没有绝对的强制束缚力，据恐虐所说，那是血神“欣赏”他的“自由意志”。

但相应的，一旦违背契约，他将招致恐虐永恒的敌意与标记，成为血神麾下所有恶魔永世追杀的目标。

如今，这色孽……竟然也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都想拉拢他去对付另一方？

这感觉……怎么有点像在玩双面间谍？

阎罗心中念头飞转，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那团翻涌的银紫色光雾，淡淡地反问：“哦？对付恐虐？听起来有点意思。”

“不过，你的诚意……具体指的是什么？总不能空口白牙，就让我去跟那个砍王为敌吧？”

他倒要看看，这位欢愉之主，能开出比血神更有“诚意”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