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抉择时刻

“接下来…怎么办?”沈破云的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沉重。这碎片是希望,也是烫手山芋,更是无数势力觊觎的终极目标。如何处理它,关乎着他们自身,更可能关乎整个天下的命运。

月璃看着那块碎片,清冷的眸子中情绪复杂。她想起了母亲留下的模糊记载,想起了玄月宫内部关于上古秘宝的禁忌传说,更想起了这一路走来付出的惨痛代价。

“碑文警示,使用它代价巨大…”月璃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且,消息一旦走漏…”

她的话没说完,但沈破云明白。怀璧其罪。如今外界恐怕早已因星椁异动和潜龙渊传闻而风起云涌。他们带着碎片出去,无异于幼童持金过市,必将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天机阁、七杀残党、乃至那些看似正道却心怀鬼胎的宗门…谁不想将这足以改变格局的力量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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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借助它的力量…”沈破云看着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渴望。这生机磅礴的力量,或许能治愈月璃体内可能存在的隐患,或许能让他更快恢复实力,去面对外界的风雨。

“不可!”月璃断然否定,语气罕见地严厉,“我们对它的了解太少!碑文既言‘九死一生’,绝非危言耸听!贸然引动,后果难料!冰凝的教训…还不够吗?”她想起了侍女冰凝因接触黑潮核心而失控惨死的情形,心有余悸。

沈破云沉默了。月璃的担忧不无道理。这碎片的力量层次太高,远超他们目前的认知和理解,妄动确实风险极大。

“那…毁了它?”一个更极端的念头闪过沈破云的脑海。一了百了,让这足以引发浩劫的力量彻底消失。

这次轮到月璃沉默了。毁了它?这或许是杜绝后患最彻底的方法。但…这是孤鸿子、萧天行、冰凝以及无数先行者用生命换来的希望之火。毁了它,他们的牺牲意义何在?更何况,若未来真的出现连这碎片都无法应对的危机呢?

“这是…希望。”良久,月璃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坚定,“也是责任。我们不能轻易决定它的归宿。”

希望与责任。这两个词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两人几乎喘不过气。

一直安静旁听的柒号,此时滚动了半圈,独眼闪烁着分析的光芒:“嘀!根据本机庞大的(虽然是理论上的)数据库分析,这种级别的能量核心,通常有三种处理方式:一、封存隐匿,等待文明等级达到足以安全利用的标准;二、寻找特定‘容器’或‘载体’,进行有限度的可控利用;三、彻底分解消散,回归宇宙本源。鉴于当前二位大佬的文明等级约等于…呃…原始部落级别,选项二和三的风险系数都高得离谱。选项一看起来最稳妥,但如何确保封存地点绝对安全,是个大问题。”

柒号的分析一如既往地直接甚至有些刻薄,但却点明了关键:他们缺乏安全利用或处置碎片的能力和条件。

封存?藏在哪里?这星椁废墟显然不是长久之地。带出去,更是危机四伏。

就在两人陷入两难境地,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时,异变陡生!

沈破云手中的龙源之心碎片,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金光,而是一种急促的、带着警示意味的 pulsating(脉冲式)光芒!同时,碎片变得灼热起来,内部的金色流光疯狂加速,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外部牵引!

“怎么回事?!”沈破云一惊,差点脱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柒号猛地转向星椁上方的虚空裂口,独眼爆发出强烈的警戒红光:“嘀!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空间波动!有东西正在强行突破星椁外围屏障!能量特征分析…匹配中…匹配完成!是之前追踪大佬你们的那个‘天机阁’飞船的信号!还有…还有几股陌生的、但同样强大的能量反应正在接近!”

“他们找来了!”月璃脸色骤变,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虚弱而失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外面的势力,终究还是循着星椁的异动找上门来了!而且来的不止一方!

显然,龙源之心碎片刚才的异常,正是感应到了这些强大能量的靠近而产生的共鸣反应!它就像黑夜中的灯塔,根本无法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