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只追着一件事不放，论迹论心。”

楼忌暗淡地垂下眼皮，骨骼分明的手指蜷了蜷，黑直的睫毛垂落，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晦暗的阴影，令人琢磨不透。

说话间的嗓音都变的无比艰涩：“那倘若......她、她是妖呢？”

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被元姜的美色所诱惑，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对她心动，只要她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忍不住关注她。

甚至，从一开始，他就生出了要将她关起来疼爱的阴暗想法。

父母被妖所害，他更是捉妖世家的掌权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爱上一只妖？！

楼忌喉结重重一滚，眼底幽暗的恨意跟挣扎疯狂涌动，他想，只要元姜是他的，属于他的，那就够了！

什么恨不恨的，他不在乎！

楼无忧瞳仁骤颤，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打量着楼忌阴鸷的脸色，费力地咽了咽唾沫，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不安地蹙着眉头，小心谨慎地开口：“可是、妖也有好坏之分啊......”

“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嫂子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是女子，我能看出来。”

楼忌墨眸渐暗，氤氲着痛苦挣扎，挺直的脊背蓦地弯了弯，一时之间，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元姜娇艳明媚的脸蛋，耳畔间似乎隐约响起她那声娇软羞怯的：“郎君。”

元姜是他第一个心动的女人，他明明知道她是妖，他也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有时候，他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吞下她的所有血肉！让她完完整整地属于他，融入他的身体里！

他好想、好想将她的腿打断，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永远属于他！

他痛恨元姜的欺骗，可又庆幸她的欺骗，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一只小狐妖，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楼忌用力握紧拳头，心底那股病态阴暗的想法愈发强烈，强烈得令他几乎失控，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回去，抓着小狐狸跟他狠狠疼爱一遍。

他想听小狐妖贴在他的耳廓，娇娇软软地喊他“郎君，”而不是用那张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每当元姜对他冷漠，他就会发疯般折腾她，祈求她能够用曾经那张爱怜的眼神看他，可是没有，姜姜越来越厌恶他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