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逍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谛听一个手刀,敲晕在床上。
念念甩着裙侧的飘带玩,略有些失落的坐在窗棂上,谛听向前走了两步,胸口离念念背脊隔着几寸距离,防止她重心不稳,从后面倒下去。
“唔——每次遇到什么危险,主人总是这样,用阵局隔离开,别人也就罢了,可我们能帮上忙啊!”
谛听的目光沉甸甸的,望着那片白雾,忽然笃定的说:“她不是保护,而是需要。”
她需要有两个靠谱的,她信得过的同伴,替她守在这个阵局外,防止魃的逃脱。
谛听拍了拍念念的肩:“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下来,干活了。”
阵局就好比仿照着现实,开辟出来的一个空间,进入其中的人,经历是真的,受的伤也是真的。
湘江的水真的很凉,冷意浸透脊髓,其实忆柯已经不太能分清楚,那些刺骨的痛,到底是因为江水,还是因为阴气。
天光本就微末,缺氧带来窒息,血液一阵一阵冲向大脑,忆柯努力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越来越远的那抹微亮。
她抬起手,想抓住一把温暖,可那毕竟是遥远的,虚无的……
其实以她的本事,小小的江水,可无法奈她何,但她就是有些犯懒,懒得挣扎,也懒得动,就这么漂浮在暗流之中,面上是稀碎的光芒,背后是不见底的沉渊,她处在黑与白的交界处,四肢逐渐失去知觉,感受不到冷,也听不见声音。
她动了动唇,依稀是五个字,却无人听得清她说了什么。
腹部一紧,细如丝维持着不大不小的形状,缠上她的腰,强行将她从水中拉出来,随后她落入了一个,同样湿冷的怀抱中。
他们落在了乌篷船上,那个人的怀抱和他人一样,透出股禁欲的意思,双手托举住后背和膝窝,其它地方一概没碰。
船上生了火,忆柯渐渐恢复了知觉,首先涌来的便是密密麻麻的疼。
她没忍住,一声接着一声的,呛咳了许久。然后一抬眸,就对上了执渊欲言又止的目光。
他的脸绷得很紧,在极力压制着什么,那种无声无息的威压才是最可怖的,于是周围静默无声。
忆柯提不起精神,半靠在篷边,望着那轮江月,忽然意识到,刚才在水中,她一直盯着的稀碎光芒,就是洒在江面上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