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衣裳,娘说了算……”陆沅捏捏手指,有些害羞,他又加了句:“要是天色黑了,娘就不能做衣裳了,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周茹很是欣慰。
敲定了几匹布料,周茹才坐下来吃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找我,也不是用饭的点啊。”
陆沅拿出热乎的银票:“娘,儿子孝敬您的。”
周茹微微愣一下,接过一看顿时大惊:“哪来的?”
陆沅把事情简单一说,糊弄过去。
周茹也没细究,只是将银票还给他:“你啊,不用担心家里,其实……你看过你的嫁妆单子没有?”
陆沅自然是没看过,也就不解其意。
周茹喝一口茶,犹豫道:“你先看看再说。”
她这里有备份,刚好拿给陆沅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陆沅揉揉眼睛,总觉得是做梦:“这么多?”
他开始害怕:“娘,在大周贪……可是重罪,你劝劝我爹……”
周茹一惊:“傻儿子,你想哪去了?你爹可是两袖清风,兜比脸还干净。再说了,那几年大周国库连个铜板都抠不出来。”
“咳……这个也不算什么。”周茹忽然有种负罪感,“唉,其实咱们家也就穷了几年,后来你爹把几个铺子盘活了……”
那个时候永宁伯俸禄一连几个月都领不到,周茹悄悄卖绣品,陆正安心疼不已,哪怕再不乐意管理铺子也不行了,一番运作之下,几个铺子都盈利不少。
陆沅咽咽口水:“什么时候盘活的?”
“就你十岁那年吧。”周茹摸了下鼻尖。
陆沅有些恍惚:“这么多年粗茶淡饭,我还以为家里揭不开锅……”
“那个时候,上京家家缩衣节食,有钱也不敢露在明面上,根本不敢花。”周茹越想越憋屈,给孩子做件衣裳都要刻意做旧几分。
洪德帝的眼线遍布上京,朝臣个个如履薄冰。
世家子弟不爱在上京做官,多半还是过不了苦日子。
直到现在,才算是好起来。
陆沅一阵唏嘘,忽然之间,自己从富一代变成了富二……富好几代,这落差感实在是刺激。
“这事儿,我哥知道吗?”陆沅开始在意这个问题,一家人总不能只有自己蒙在鼓里吧?
周茹道:“说起来,给你置办嫁妆那几日,你哥都留在宫里呢,他也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