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卫宫士郎焦头烂额

该如何挽回过错才好?

要……就这样去找樱吗?

——恐怕不行吧。

卫宫士郎心情沉重地想道。

那个时候以诺修斯问他,想要怎么做。他虽然已经有回答的意愿,但实际上到底该怎么选择,卫宫士郎根本没有想好。

他还很迷茫。

这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这是说不定会彻底改变他人生轨迹的“选项”。

——如今摆在卫宫士郎面前的,就是具有那样分量的「抉择」。

他很想果断地做出决定,然后以新的面貌帅气地登场。那样至少不会让其他人担心。

但是,哪有这么容易?

说得这么轻松,但几天之前,他还是个连圣杯战争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外行,现在却要处理一件又一件骇人听闻的麻烦事。

天降横祸。突然要毁灭的世界。投敌的切嗣。素未谋面的姐姐。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即将变成怪物的后辈。

卫宫士郎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

“唔……”

躺在一边的伊莉雅皱眉,眼皮开始抖动。

卫宫士郎听见动静,从杂乱不堪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连忙爬到伊莉雅身侧。

伊莉雅疲惫地睁开眼睛。

“——!?”

被陌生人俯视,加上刚刚睁眼,还不适应光亮,伊莉雅的瞳孔猛地收缩。

“Berse——”

她下意识地寻求赫拉克勒斯的庇护,但喊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赫拉克勒斯已经没了,于是只能硬生生地把话憋回去。然后,在认出卫宫士郎后,恐惧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动身子。

“姐姐?”

卫宫士郎试探性地喊道。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又让伊莉雅想起来卫宫切嗣,当场应激了。

“别叫我姐姐!”

“你给我去死!”

怀着恐惧与愤怒支撑起身体,伊莉雅嘶吼着,发动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金针魔术。

“天使之诗(Engel Lied)!”

银白色的发丝在空中勾勒出数只飞鸟的形状,笔直地砸中卫宫士郎的胸口。

突然间被一直在照顾的“病号姐姐”袭击,卫宫士郎始料不及,当场被击中,发出惨叫。

他被撞飞后,重重地砸在墙上,喷出一口血。恍惚间,竟然看到看不清面容的太奶在向自己招手。

——他之前受的伤才刚刚痊愈呢kora!

这一下子,好悬没给卫宫士郎身体创开线喽。

人体啊,真是脆弱呐(感叹)。

“咳咳……咳……”

卫宫士郎跪倒在地,捂着剧痛的胸口,胸部和腹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他大口地喘着气,趴在地上挣扎着。

而伊莉雅呢?

伊莉雅感到一阵空虚和悲凉。

她的全身都刻着令咒。

作为爱因兹贝伦的希望,她的身体从出现在母亲肚子里的那一刻开始,就被施加了无数次魔术处理。

魔术回路就是令咒,生成魔力就等同于启动令咒。

所以,只要一进入战斗状态,就能感受到,Berserker与自己同在。

然而如今,这种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个温暖的气息,在冰冷的雪地里唯一会怀抱着她的巨人——再也触碰不到了。

这一刻,明明早就已经被抛到脑后的软弱,像洪水一般决堤,冲击着伊莉雅的心灵。

但是她忍住了。用怒涛般的愤怒掩盖了脆弱,拼死否定了与Berserker交心之前的软弱的自己。

而作为情感引信的,便是对卫宫士郎不计后果、毫不留情的猛攻。

“Degen(剑)!”

伊莉雅悲愤地呐喊。

飞舞的白鹳骑士(Storche Ritter)化身为剑,如子弹一般射出,在卫宫士郎拼命挪动身体的状况下洞穿他的四肢,将他钉在墙上。

遭到猛烈的击打,墙壁支撑不住,被打成碎块。

而隔壁,是另外两个神人——巴泽特和库丘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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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前。

“呐,Lancer。”

巴泽特双臂抱膝,蜷成一团。

“信赖一个人,也有错吗?”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受到打击之后脑子就烧坏了?”

“那种事情还用说吗,当然是背叛了这份信任的家伙才该被唾弃。”

——就比如说,我。

库丘林靠在床边,背对着巴泽特,嘴角下撇。

都怪这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让他想起了埃梅尔(Emer)。

啊……

说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尤其是忘情酒那事,完全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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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还有弗迪亚(Ferdiad)。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明自己这么信任他不会动真格的,但到最后居然真的为了名誉——

“……”

库丘林的面色有点扭曲,一只眼睛抽搐着,眼珠像是要掉出来一般向外突起。

但他似乎没能察觉到。只是因焦躁而捂住了眼睛,神情也变得平静下来。

“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只有单方面地灌注信赖呢?那样的话,在另一方的眼里,不就只有莫名其妙吗?”

“擅自期待着回应,令人感到不悦——这样的家伙,被讨厌不是理所当然吗?”

巴泽特苦闷道,耳坠跟着身体一起,微微颤抖。

“嘁。你说这个谁懂啊。”

“去找他报仇啊,你这婆妈的女人!”

库丘林烦躁地呵斥道。

“嗯……”

巴泽特忧郁地垂下眼眸,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