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天爷诶,那就跟女皇帝选夫似的!

是发烧了?病了?

不能。

跟从前相比,如今每天所用的体力和精力连十中之一都到不了,咋会生病。

这么想着,他便作势起身习惯性地要去喝水。

怎料赤裸紧绷的大腿刚顺着床沿儿往下一耷拉,迟铁就顿觉不对劲儿了!

有个地儿绷得更紧。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已经太久没出现过。

所以他刹那间连头皮都跟着发麻。

像是他觉得晦暗的、恶臭的,被紧紧锁住的盒子撬开了个缝儿似的。

迟铁眸色暗如深潭,隐约还透着几分错愕和惊恐,一卡一顿地低头去看——

终于认清现实的他,嗓子眼儿里的那股灼热蓦地烧得更重,像是要将他所有的理智和漠然都烧成灰了似的。

迟铁像是从阴霾中骤然窜出的猛兽,又如拉满弓弦后迸发出的一利箭。

他直接奔向水槽儿,咬得后槽牙都咯嘣咯嘣作响,拧开水龙头直接俯下头颅对着冷水冲。

水柱沿着他青筋贲张的后颈,流进死死攒着一股劲儿的深邃背沟,又殷湿了黑色平角裤的边缝儿。

很久很久之后,那股如雄兽般的躁动和炙热才逐渐退下。

迟铁耷拉着脑袋,坚硬的黑睫上还挂着水珠子。

他也没擦,就失神又脱力了似地转过身——

随后便恍然看见了墙根子底下的那个网兜儿。

“... ...”

迟铁眸间暗色莫名褪下了几分。

脑海中闯进张凤霞调侃似的那两句话,还有姚海棠的嬉皮笑脸。

须臾,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便无比神奇地变淡、变浅了。

所以,

是因为他吃了一大堆的蚝子。

是因为这东西确实是补。

不是因为他跟那些禽兽一样,控制不住骨子里的劣性。

也不是因为他忘了。

忘了他自己是怎么来的,忘了他妈是怎么死的。

迟铁觉得脑瓜子里嗡嗡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个啥心情了。

他极嘶哑地叹了口气,挤出个特难看的笑。

稍作冷静后却又无比清楚那袋生蚝充其量也就是个火信子,又或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