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到姚海棠买的那片荒地时,秀才跟大头看着一眼望不尽的杂草垛子、乱草堆子,都不由得发出了和王忠汉当初一样的质疑。
“... ...姐脑子真没进水么?”
大头摸了摸后脑勺儿。
剩下的年轻小同志们也是连连嘬牙花子。
王忠汉可是“前辈”了,马上挺身而出道:“别嘚啵了都,咱还能有姐懂得多?”
“姐说让干啥就干啥,咱拿了钱就得老实儿干活儿。”
“还能亏了你们咋地?”
“滚犊子。”
大头骂他:“你当我们是啥外人儿呢,唠这破嗑儿。”
“得,我错了还不成。”
王忠汉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我抽我嘴。”
“哥哥们,都是我好哥哥,别搭理我。”
这帮人一直都这样吵吵闹闹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偶尔也会干仗,但谁都不记仇,骂几句捅咕几下儿就完了。
不过逮着这机会肯定得互相怼次一会儿。
迟铁没过去跟他们凑合,狭长深眸顺着无边野草地往前看,一下就看到了个黑咕隆咚的小脑瓜儿。
他眸色一闪,不作声地默默朝远处走过去。
走到跟前儿站定了。
“姚老板。”
“诶!”
姚海棠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儿,那个脆生爽快。
应完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听出来是谁,扭身儿就乐了。
“诶,迟同志,来了啊。”
姚海棠今天这个打扮她自己称之为“劳动人民最光荣。”
商业街小摊儿上卖的纯棉布碎花小半截袖,底下是她自己后来置办的牛仔裤。
这条裤腿短,方便干活儿。
脚底下踩得是双趿拉板儿,贼混搭。
迟铁眼皮子一耷拉,见她十个莹白纤秀的脚趾头全露外面,无意识地便蹙起眉心。
哑嗓道:“这地里啥都有,一会儿给你剌着。”
姚海棠一愣,风情万种的眉眼瞬间深深弯起,听得那叫一个美。
嬉皮笑脸地问他:“咋,关心我?”
“... ...”
真是正经不了多会儿。
迟铁睨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没事儿,”
姚海棠说:“我是老板,我也就是先意思意思。”
“一会儿全奴役你们给我干。”
“嗯。”
迟铁点头,直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