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完整。
姚海棠哭起来没声儿,不像是一般姑娘会发出啜泣。
她也不控制自己,就任由泪水一直流个不停,时不时地吸一下鼻涕。
可能是她吸鼻涕的声音太爽快了,竟让迟铁莫名品出了些好汉落泪,痛快又肆意的味道。
他忍不住垂着坚硬漆黑的眼睫看她,“擤擤?”
姚海棠稍顿,仰起一张湿乎乎的小脸儿在他怀里瞪了他一眼,“咋?怕我给你这破背心儿整上鼻涕呗?”
“哼,我明儿给你买裤衩儿的时候顺便再买俩背心儿。”
“赔你还不行。”
迟铁冷然道,“不是。”
“我是怕你跟曹震一样,一会儿把鼻涕淌嘴里。”
“还没吃晚上饭呢。”
姚海棠一个忍不住就笑出声,细密的睫上还挂着泪,颤颤巍巍地伸手照着他胸口就咣咣两下儿,“你能不能别这么没谱儿,”
“我正难受呐,甭闹。”
“没闹,”迟铁伸手给她擦眼泪,动作不算细致力道却极轻。
他深暗的眸定定地看着姚海棠,“不跟你学的么。”
姚海棠皱眉,“你能不能跟我学点儿好?”
迟铁冷肃而认真,“你全是好儿。”
“没听李婶子说么,可好可好。”
姚海棠抿了抿唇,过了会儿说,“我是害怕了。”
“我跟梁子不认识,虽然觉得难受,也觉得这个小同志跟李婶儿都叫人疼得慌,但极大程度上是因为你。”
“我特后怕... ...”姚海棠觉得嘴里苦涩,不自觉地往下咽了咽,“我一直是个想象能力贼丰富的人,就把自己也代入你的家属身份设想了一下儿。”
“我想... ...要是咱俩好了,最后你没了。”
“我只收到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儿。”
言至此处,她像是生生被噎住嗓子眼儿,再挤不出半声。
眼尾重新涌上泪意,打着颤说,“不行,不敢想。”
“想不了了。”
说完她便重新扎进他怀里。
迟铁没立时接话儿,掌心扣着她腰后小巧的凹陷,跟哄似地轻揉了两下儿。
远比室温更烫人的温度透过薄又潮湿的布料,激得姚海棠双腿蓦地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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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却听他道,“嗯,别想了。”
“想想晚上吃点儿啥。”
姚海棠真要被他气笑,心想趁着这机会咱们俩就不能好好儿的互诉衷肠么?
你哄哄我,我再劝劝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