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的血肉都在剧烈搏动着,终是嘶哑地喘着深深俯下头颅,将脸全埋在她的红裙子里,仿若罪犯似的一边沦陷一边恐慌,从喉咙深处低哼出她的名字,用破碎撕裂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倏而,迟铁暴戾难控地启开牙关,吸啜着唇边的那一抹红色布料,在那之上印上水色暗痕。
他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砸,又砸出数圈。
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只剩下她那张勾人失魂的浓艳娇颜,还有她那一双沾着沁凉水珠的素手,似乎仍游离在他腰后那两处敏丨感的凹陷。
“海棠... ...”迟铁控制不住地臆想,她那鲜活又纤细的肉体是否会牢牢地抵住他的背,那张总是放不过他的小嘴儿会不会彻底不放过他。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声声破碎,灵魂和血肉却像是终于开始拼凑起来、趋于完整。
直到太阳落山时,屋里的辛辣油香都仍未退散。
迟铁冷着一张脸,蹲在水槽边儿端着个大搪瓷盆一声不吭地洗着她的红裙子。
如同将近二十年前一样。
只是这次,他的动作却那么轻、
那么慢。
……
姚海棠跟于小钱走进来福宾馆的大门时直接就愣住了。
她看着被盛得满满当当的大堂,头一次觉得这个前厅竟然如此逼仄。
刘峥见她来了,便挂上礼貌的笑直奔她走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姚老板。”
“我也没想到同志们今天就到了。”
姚海棠终于晃神,吊了吊眉梢儿伸手从柜台里掏出入住登记本儿。
“刘副厂长,干道歉可不行。”
“本来时间上我已经安排好了,但现在还有几个房间没清利索呢。”
“所以... ...”
姚海棠笑弯眼眸,端的是个不能亏半毛钱的商人相。
她搓了搓指尖,“您说是吧,刘副厂。”
身后乌央乌央的一大帮子分厂来交流的同志们自打方才门被推开,便不约而同地往姚海棠这儿看。
过于聚集的眼神也让刘峥觉得后背滚烫。
他上额隐隐抽动了两下儿,憋了半天只得自掏腰包,“您说的没错儿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