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嗓道:“你先醒醒盹儿,一会儿洗把脸。”
“炖红糖鸡蛋了,温乎了,我再热热。”
“... ...铁哥你好有人夫感啊。”姚海棠颤了颤睫毛,笑得比红糖水儿还甜。
迟铁生了灶火向里看,“这是个啥词儿?”
姚海棠趿拉着鞋晃里晃荡地走向他,到他身后直接将脸埋进他结实的背肌,哼哼,“就是说你非常有我男人的样子。”
“我男人,我汉子,我老公,明白不。”
迟铁微愣,遂便嘶哑笑开,贴着他精悍有力的背姚海棠觉得耳朵眼儿里有点痒痒。
她又哼哼,跟筋骨都化了似的,“咋,你不想?”
“我不已经是了么。”迟铁用一把汤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红糖水炖鸡蛋。
他语气并无起伏,姚海棠却陡然愣住。
“嚯——”她细白的胳膊圈住他的劲腰,笑如浓艳玫瑰,“咋的啊这是,病号儿优待?”
迟铁动作停下,俯身灭了灶火。
她仍然死皮赖脸地扒在他身上。
他转过身,一手端小汤锅,一手攥住她的细腰,“别烫着你,炕上等着去。”
姚海棠不乐意,无声地看着他。
那蒙着水色委屈巴巴儿的小眼神平常基本鲜少露出来,她从来张扬主动。
迟铁实在遭不住,真怕自己会当场给她跪下。
他自她腰间收回粗糙大掌,遂又抬起,几乎单手盖住她半张脸儿。
叹道:“不是啥优待,姚海棠。”
“是我本来就应该。”
“先甭闹,趁热喝了。”
“听点儿话。”
“听~我听~”姚海棠从他掌心中退出,背着小手儿往里走,他看不到她的脸,却能看到她嘚瑟到不行的步伐。
他端着小汤锅儿,又单手拎起顺着墙立起来的折叠桌子,跟着她的脚步往里走,却见她坐到床沿子边上,一只鞋打了滑儿,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姚海棠就晃荡着那只赤裸的、瓷白又纤细的脚,弯起眉眼笑着看他,“迟铁,没啥应不应该。”
“只有你想不想要。”
迟铁看了她一眼,今早没来及刮掉胡茬的下巴颏微抬,“拆开看了么?”
姚海棠啊了一下,低头儿看向枕头旁边的那个牛皮纸袋儿。
迟铁直接顺着床边支好桌子,把小锅儿往上一放,坐她身边道:“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