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如同蛊毒。
能叫人疯魔、叫人失去理智。
姚海棠因此也瞧出来了,王三芳是真稀罕迟铁。
可她却看错了迟铁。
他破碎的躯体下是高尚且坚毅的人格。
独来独往如同行尸走肉并不意味着他没得可选,反而是因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啥,又觉得想要的根本就像海市蜃楼、如梦幻泡影。
那毕竟么,姚海棠吊了吊眉梢儿,牵起嫣红唇畔。
暗道:毕竟这世上只有她这么一个风骚任性又无比优秀的姚老板呐。
“诶,铁哥,”姚海棠不自觉地舔舔唇,笑中透着几分狡黠。
她戳了戳迟铁硬邦邦的手臂,问:“刚才人民群众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迟铁睨她一眼,“哪段儿?”
姚海棠:“脱了裤衩儿穿上裤衩儿那段儿。”
迟铁移回视线,“我裤衩儿只有你能脱。”
姚海棠:“你瞎说,你让我脱了吗?啥时候让我脱了?”
迟铁无奈,抿紧唇沉默了好半天才嘶哑着嗓子低声道:“你摸着了不就得了。”
姚海棠挑挑眉,“那她摸没摸着。”
迟铁冷然道:“甭闹。”
姚海棠嘿嘿笑,“没事儿我就问问。摸没摸着也没事儿反正你——”
“那天是我妈忌日。”
迟铁蓦地停下脚步,嗓子眼儿里的破碎又重了几分。
姚海棠恍然愣住,也同他一起停下。
他们正走在一条长路,前方迎着滚烫热辣的日头。
海风徐徐,蝉鸣喧嚣。
他被日光刺红了狭长深眸,却侧眸坚定不移地看向她,哑嗓笑道:“万不得已,我不会在那天动手儿。”
“但那天如果你们没闯进来,估摸着就得出大事儿了。”
“我得给你招祸儿。”
言罢,他像是不敢再直视她,垂下坚硬乌睫,“万不得已,我也绝对不会跟个娘们儿动手儿。”
“可那天是我妈的忌日。”
“所以我现在想起来,其实也有点儿后怕。”
姚海棠一颗心像是被死死揪至喉咙,剧烈而急促地跳动着。
她觉得噎得难受堵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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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铁感受到身侧沉默,便更不敢去看她,紧了紧她的手作势又要前行——
却蓦地感觉耳根子被她泛着微凉潮意的小手儿薅住了。
姚海棠用力地扒着他强悍的手臂踮起脚,黏糊糊地笑着冲他耳朵吹气儿,“这可是你主动招我跟你算账的啊。”
“什么如果啊、假如啊,人忠汉找你咨询下个人感情问题你可劲儿拿你自己举啥例啊,嗯?”
“还整上无私奉献了,跟谁吹牛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