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一路走来,不时能听到朗朗读书声,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看着眼前这一幕,裴衍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知道民间疾苦,更别提什么治国安邦的道理了。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入了裴衍的耳中。
“胡说八道!你这是断章取义,曲解圣人之意!”
“放肆!我乃翰林院编修,难道还会说错不成?你一个小小秀才,也敢质疑我的学问?”
裴衍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间教室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教室里面,两个身穿儒衫的男子正争得面红耳赤。
其中一人,裴衍刚才见过,好像是叫宣玉树,乃是国子监编修。
而另一人,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书生,看穿着打扮,应该只是国子监的学生。
“走,看看去。”
裴衍来了兴趣,带着符宗走到人群外围,侧耳倾听着教室里的争吵声。
只听那宣玉树指着年轻书生,唾沫星子横飞地骂道,
“子曰:‘学而优则仕’!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做官,光宗耀祖!”
“你这般不求上进,整日只知道钻研什么经世致用之学,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愧对圣人教诲!”
那年轻书生被他骂得满脸通红,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道。
“宣夫子此言差矣!圣人说‘学而优则仕’,只是说学习成绩优异的人,可以考虑去做官,而不是说所有人都要去做官!”
“学生以为,读书的目的,是为了明理,是为了修身,是为了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不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放肆!你这是强词夺理!”
宣玉树勃然大怒,指着年轻书生,手指都有些颤抖,“你……你简直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戒尺,作势就要打向那年轻书生。
周围的学生见状,纷纷吓得脸色苍白,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宣大人,何必动怒?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衫,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