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峰脸色一变,刚想说话,朱荣振对他摇摇头,低声道:“现在形势不妙,你不能冲动,这样做就是把脸送上去让他打。”
“那怎么办?”
“别忘了我们有刘大人,他可是我们的后盾,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伺机离开这里,走为上策。”
这时林风问道:“二狗,你的真名叫什么?”
“小人姓张名路,是北川县乐摇渔村的人。”
林风拿起户口簿找到北川县乐摇村,“你们家有四口人是吧?”
“是的大人,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
林风点点头,然后打开另外一个户口簿,看向北川县县令,“你这户口簿写的却是三口人,我发现你这户口簿中没有的人都失踪了。”
谢云芳冷哼一声,“不用说,这县衙八成也是参与者之一!不然哪有这么巧!林郡守,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你手中的才是真户口簿,那一本是假的,是为了掩饰失踪人口的户口簿。”
杨巡查说道:“说不定都是巧合而已。”
“杨巡查,你是想包庇谁呢?是朱家风家还是明家,还是说你在里面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你……你不要胡乱猜疑,我此话只是说不能凭借一本假户口簿和一个人的话,就乱定罪。”
林风淡淡笑道:“杨巡查放心,本官没有证据绝不会乱定罪的,我其实也不全相信二狗说的话,毕竟明家在我们泉州郡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怎么可能干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呢?那海岛上的采珠场肯定邪恶之人打着明家的旗号开的,既为掩盖自己恶行,又可以嫁祸明家。不过,二狗此事跟牛冲有关……”
林风展颜一笑,“审着审着又回到牛冲这里来了,牛冲,我问你,那个海岛采珠场到底是谁开的?你给那里送了多少人?”
牛冲神色不定,他委实没想到又牵扯到了明家。
下面的明峰也是面色变幻,朱荣振握了握他的手臂,然后对后面的手下说道:“走到人群中说出胭脂两字。”
手下立刻挤到人堆中,说道:“谁的胭脂盒掉地下了?”
台上的牛冲一听胭脂两字,立刻清醒过来,他刚想说话,林风突然说道:“我的家人昨日遇到一位姑娘,她的名字就叫胭脂,她非常痛苦,说找不到她男人了,哎,一个女人家还怀着孕,男人却不见了,以后怎么生活啊,我想莫不是也被你牛冲弄到了采珠场不成?牛冲啊,你是那邪恶采珠场的帮凶,也是罪大恶极,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啊!”
林风心想你们这些傻逼,我敢公审就是因为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部调查清楚了。
还一个个地玩聊斋呢?
牛冲痛哭道:“郡守大人,我错了,其实我的所作所为皆为朱家二少爷指示!”
林风对卢世文说道:“记下来。”
“是,大人。”
卢世文立刻铺开衍纸拿起已经蘸好墨的毛笔。
“说吧。”
“第一次我的十三个手下去您的府邸破坏,是因为朱二少白日要债时想跟手下轮辱一个女人,被大人府中的一个小娘子救了。朱二少又看上了大人府上的娘子,于是他让我派人去打砸大人的府邸,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淫辱那小娘子,然后卖给风家的青楼妓馆。
结果十三个去了大人府邸了无音讯,后来听说大人的府上有人去朱家赌坊赌博输了五千两银子,于是朱二少想借题发挥,又让我叫了十多个人,他也带了十多个人去打砸大人的府邸。
至于刚才二狗所说之事我也承认跟我有关,但送到海岛采珠场是朱二少的授意,他是我的财神爷,我给他卖力就有钱。”
“除了采珠场,还有其他地方吗?”林风问道。
“年轻力壮的男人送往采珠场,那些年轻的女子,一般都是朱二少先淫辱以后,送到风家的那些青楼妓馆里。这些男女送进去以后,就让两个县的县令和县丞把他们的户籍抹了去变成黑户,这样即便死了也没人知道。”
众皆哗然。
“就是一群畜生!”
“五千多人啊!就这么被这些畜生残害了!”
“简直是人神共愤!”
“不杀了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
“也就是说,这里面还有县府衙门的参与?”林风问道。
“是的!”牛冲指着两个县令道:“其实这两个人根本说了不算,他们跟我一样只是三个家族的傀儡和手下,真正管事的是两个县的县丞!”
林风高声道:“把朱二少和刘县丞带上来!”
“是!”
接着,衙役们押着朱二少和刘县丞,以及他们的手下来到了校场。
朱二少和刘县丞两人好像并没有受苦,两人甚至还有些意气风发。
当然这是林风授意的,就是要留着俩货今日公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