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后背冰冷一片，竟然只是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回想之时竟然流出了一片冷汗，将护道衣都浸湿了。

幸好自己心志足够坚定。

但是，另外的人呢？

徐子陵不敢想象。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相信柳长生的三寸困灵阵，可以将石家一网打尽！”

徐子陵对柳长生倒是足够信任，毕竟这是仙人之后，又是以阵证道，早已到达渡劫之期了。

但再一想。

柳家之人，其实也很是可悲。

就如柳城南让徐子陵转告给柳清浅的话，就是让她留在东凡界，不要到灵界来一样。

到了灵界，柳清浅可能也只是一个守阵人。

可在东凡界，作为一个凡界的守阵人，倒是较为自在一些，且身为元婴，不必受人使唤。

不过柳城南更不知，柳清浅其实已经成为了东天道！

徐子陵倒是更为好奇，若是以天道视之，便相当于是有了实体。

这样的存在，不知道是否会引起些许变化来，从而打破柳家的宿命。

这可是仙人之后啊……

徐子陵有理由相信，柳家之人，或许是和龙族，凤族一样，背后都有仙人的使唤。

三人不再言语，静静地等了许久。

直到数日之后，柳长生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

“徐道友，石家之人，尽数被我斩杀了。”

徐子陵有些意外，道，“你都杀了，确定石家再无人了么？还有那两名元婴的兄弟……”

“都杀了，”柳长生淡然道，“他们最强的不过元婴期，纵然整个石家都是元婴期，也是不足为惧。”

徐子陵恍然，别说柳长生了，就算是他这个合体期，灭石家也如杀鸡屠狗。

“而且冰霜域么，寒冬一至，他们全部躲入地底之下，寒冬一过，就是一同出来了，自然不可能在别的地方藏人了。”

徐子陵客气道，“还是辛苦柳道友了。”

“不辛苦，不辛苦，”柳长生呵呵笑道，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颇有年头的羊皮纸递了过去，“倒是也有收获，徐道友不妨看看？”

徐子陵顺手接过，随即脸色赫然一变。

“仙石散！”

他才和王应观谈及此事，结果柳长生转头就拿来了仙石散的配制药方！

“不错，正是仙石散，”柳长生倒是有自己的想法，道，“徐道友若是可以掌握仙石散，或许也可发一笔大财，以你的实力，成为灵界至强也说不定。”

徐子陵面色凝重，道，“仙石散不是开玩笑的。”

“徐道友，其实你也不必视之为猛虎，修仙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徐子陵摇头，“柳道友，此事莫要再说了，仙石所荼毒的，怕不只是吃的人，还有卖的人！”

“此话何解？不过是仙石散罢了，徐道友心志过人，倒也不必视之为洪水猛兽。”

柳长生顿时有些奇怪。

“柳道友乃仙人之后，怕是未经普通凡人与修士之苦，更不知这仙石在无形之中，有多大的威力！”

“我看不尽然，”柳长生道，“徐道友，刀在手中，可切菜，可伤人。关乎的是持刀之人，而非刀的本身。”

对柳长生举的例子，徐子陵倒是深表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