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宁凡左目妖芒一闪,射出一道紫黑光芒,打在寺内阴森世界,竟将这世界打出一道裂缝。
使用的,赫然是扶离一族幻术识破的天赋技能!
裂缝一开,宁凡纵身朝那裂缝一跃,眼前风景顿时变幻,他仍旧站在南药寺外,保持着最初望天数数的姿势,雨仍旧在下,南药寺内则没有了阴气冲天。
逃出幻术了么,原来他不曾入过寺庙,而是一开始就中了幻术…
“这人好生古怪,他已经看天看了一个时辰了,不知在数什么…”
“嘘,别乱说,这人可是圣山守陵人…”
路上一些的行人,在对宁凡指指点点。
宁凡也是无语,那些人怎么知道他看天看了两个时辰,难道他们在路边呆了一个时辰?不无聊么…
吼!
那几个嘲笑宁凡的路人,忽然化作恶鬼,朝宁凡扑了过来吗,此地地面也从中裂开,露出了下面熊熊燃烧的岩浆地狱。
宁凡这才知道,他根本没有逃脱幻术,而是仍旧在那幻术之中,扶离破幻天赋是厉害,但他修为不如那神秘老怪太多,还不足以逃出对方幻术!
“破除幻术的方法有两种,一是仗着修为、神通、法宝,强行挣脱;二是外界有同伴帮忙唤醒。若二者皆无,则幻术便可成为比其他神通更可怕的杀器…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非生即死的考验,这一点,那个老者倒是没有骗我…”
“此术以我修为,不足以识破,但我除了破幻能力,还有扶离一族幻术反弹的能力。从某种意义来讲,幻术反弹比幻术识破更可怕,尤其是像我这种深陷对方幻术的情况,若能在对方幻术之中找到薄弱处,甚至有机会一举逆转…”
宁凡闪身避开那些扑向他的恶鬼,一面躲闪,一面观察四周,双目青芒闪烁,许久之后,目光陡然转向大地裂缝中的地狱深渊。
“此术之中,那岩浆似乎是最为凶险的地方,但若我所料不差,此术最薄弱处,恰恰就藏在那里…”
宁凡甩开一众恶鬼,纵身一跃,跃入地狱岩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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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地狱岩浆,有着近乎恐怖的温度,若是毫无防御地跃入,即便是仙帝也要脱层皮。
这些岩浆乃是幻术所化,等闲防御手段根本防不住其温度,且深陷幻术的宁凡,此刻也并非本体,一应防御手段皆无法使用,便索性直接以自身幻术之力,防御这些岩浆了。
领悟至今很少动用的道术,在这一刻,被他用出!
跃下的同时,他的身体不断涌出黑气,将他罩在其中,那黑色,是夜的颜色,是魔化黑夜道象大成之后,所形成的道术!
深陷对方幻术,宁凡自然不可能以自身黑夜直接取代对方幻术世界,但想要催动一些黑夜幻术的力量抵御对方的幻术伤害,还是能够办到的。
那些逼近他的岩浆,大多都被黑气挡下了,却还是有极少数穿透了他的幻术防御,溅在他的身上。
烫,痛彻神魂的烫,每被那岩浆灼伤一次,宁凡便觉得自己心神大幅损耗,飞快虚弱了下去。
只是无论宁凡如何虚弱,神情始终一片冷静,跃入岩浆之后,不断向下游动,这看似深不可测的地狱,实际上,并不深!在穿越了最初的滚烫岩浆后,宁凡忽然觉得周身一凉,竟是落入一个石室之中。这石室就建在岩浆深处,四面墙壁画满了幻术符文,更有一对牛角水晶浮在半空。
那牛角水晶,便是这处幻术的威能所在,也是此术最薄弱处!
宁凡袖袍一挥,大片大片的黑气朝那牛角水晶扫去,似想污浊那牛角水晶。
但那些黑气还未逼近,便有一道道阵光从水晶中射出,化作纷繁复杂的禁制,将黑气通通扫退。
宁凡淡淡一扫,此地不足十步的石室,竟布有上千种防御阵法,且这些阵法环环相生,只破一两个是没有用的,很快便会阵法重生,唯有看穿全部阵法,一次性破干净,才能接近那牛角水晶。
宁凡细细观察着此地禁制,竟有种凡人之时看那漫天星斗的感觉,只觉得其复杂程度远超预期,甚至于只要盯得时间长了,就会有头晕目眩之感。
不可长时间凝视,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破阵之策。
宁凡按灭了心中急于逃出幻术的渴望,他不急了,索性在石室之内盘膝坐下,慢慢研究这阵法。
一日,两日,三日…
一月,两月,三月…
春去秋来,宁凡在这石室,一坐就是数百年,忽有一日,豁然站起,出手如电般在一瞬间打出上千道金色匹练,在无数轰鸣声中,直接破开了此地禁制!
而后抬手以自身幻术黑气,污染了牛角水晶,并借以幻术反弹的扶离天赋技能,直接掌握了此地幻术掌控权!
一瞬间,原本在寺庙内做缸的青衣老者,忽然目光一诧,陷入了迷茫之中,但片刻便又醒转过来。
而宁凡,则双目风景一变,回过神来。
他仍旧站在寺庙外,保持着抬头看天的姿势呢。
路边,则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人好生古怪,他已经看天看了一个时辰了,不知在数什么…”
“嘘,别乱说,这人可是圣山守陵人…”
数百年的石室打坐,只是在幻觉中进行的,外界其实还停留在他中幻术的一刻。
只是听了这有些雷同的话语,宁凡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妙之感生出。难道他还没逃出幻术吗!该不会下一刻又山崩地裂了吧…
好在这一次是真的逃出了,因为寺庙内,传出一道称赞声。
“很好,你赢了,带你的仆从回家吧。想不到你不仅逃出老夫幻术,更对老夫反弹了幻术,令老夫有了瞬间迷失…你,不错!”
宁凡长出了一口浊气,走入寺庙。寺内没有幻术中的阴楼万座,这南药寺只是一间小破庙而已。
两进的院子,里院之中,一个身着青色皮袄、梳着胡辫的老者,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个底座,正拿着胳膊粗的泥条,一圈圈叠成缸的模样,而后底座旋转,便拿着蘸着泥水的麻丝,一点点磨平泥缸的表面,又偶尔拿一个木棍,搭在缸口,令旋转中的泥缸缸口平整。
院子里,还有不少晾晒着的泥缸,寺内丝毫没有雨水落入。
更远处,竟然还建着一个小窑,似是烧缸用的,窑外,一个带着牛角面具的青年,在给一些缸胚上釉。
正是宁凡在血武擂台报名时,见过的那人。
“你为何在此,莫非是追踪我而来!”那疑似鲜于纯的面具青年嚯地站起,目光凌厉看着宁凡。
倒似对宁凡与青衣老者见的交锋全然不知。
宁凡倒是料到可能会在此地遇到鲜于纯了,故而也没有太过惊讶,深深看了鲜于纯一眼,却不答话。
青衣老者便开口道。
“纯小友,你快忙你的,不关你的事,他是来找我的!顺便提醒一下,你与我的交易,需在有生之年给我烧够二百万个缸,目前还差一百九十九万九千七百六十二个,不准给老夫偷懒!”
青衣老者板着脸,瞪了面具青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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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青年忌惮极深地看了一眼青衣老者,又看了看宁凡,最终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回去给泥缸上釉了。
那青衣老者展露的气息十分弱小,表面上看,浑如一个市井小贩,但随着此人目光一聚,顿时带给宁凡一种山呼海啸的压迫感。
二阶准圣,且比那木松道人还强一线,竟是如此可怕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