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压力给到了满智身上!
一方界中,借由特殊手段观察道念战的满智,皱起了眉头。
和天河猪的战斗,早就三秒结束了,轻轻松松。
如今的他,正神清气爽,关注着道念战的发展,紧张而又期待。
即使因为修为跌落,从十纪圣人变成了九纪,他却仍旧红光满面,就仿佛之前气得对宁凡破口大骂的不是自己一般。
主要是这事,确实让人神清气爽啊!从前的十纪轮回真是白修了,还是现在的九纪轮回更香!
“假!太假了!”
“这小子的逆樊之道,本就是不讲武德的骗道!他的言语,不可全信,也不可全不信!以此言为第一层,从第二层观之,则此子必是在说谎!他说一无所获,那便是有所收获了!”
“但若从第三层观之,则以此子谨慎的个性,明知我在偷看,断不可能自言自语的。他没有理由宣之于口,事出反常,则极可能是为了故意误导我!让我误以为他已有所收获,让我担心秘密已然暴露,从而自乱阵脚,胡乱应他的棋,最终却踩进他的骗招...”
“可若他其实站在第四层,则事实就会恰恰相反,而若他站在第五层,第六层...”
“哎,阳谋什么的,确实让人头疼呢...”
满智无奈地摇摇头。
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确定,宁凡并没有能力获取情报,却也有少许的不确定,担心此事真的会翻车。
虽然概率很低,但因他的秘密过于重大,连一丝一毫都容不得大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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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那小子即使什么表演都不做,这一步棋,我也是不得不应啊!
但他还是故意表演了,他就是故意在气我吧!毕竟我才刚刚算计了他,结清了损失元阳的因果,他定是恨我入骨。
又或者所谓的表演,也只是一种误导,他实则站在了大气层...
很好!老夫认可你的骗道了!
能让老夫所有布局全部失手,且变得如此瞻前顾后,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
可惜啊,只论双修一道,你却是拍马也不及老夫了。
虽看不到具体情形,但你战一场的时间,居然需要六个时辰,若世人都像你这般,岂非什么正事都不用做了,一天到晚只睡觉和睡觉?如何修行?
须知,圣人不贵尺之壁,而重寸之阴,时难得而易失之!若非你的毒药误我,令我效率衰减十倍,老夫还可更强,而这便是始圣强者与区区仙王的差距了!
老夫就不同了,即使毒药令我减速,你战一场的时间,也足够老夫战上次了!
嗯?
“好像有彼岸之民在嘲笑我?呵,尔等只知人伦,却不懂圣路,可惜,可惜。却不知,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哦?居然还有人资质堪比老夫?不错!不错!我观道友有成圣之资,若有闲暇,不妨来尘岸一叙!来不了?那却有些可惜了。但无妨!等哪天尘岸混不下去了,我便去道友那里躲躲,自有道缘相赠。放心!区区道缘,死不了人!我可是世间第一大善人,尘岸的宿命丝,缠不了彼岸的沦落人。尔等是不会被道缘劫波及的!要系统有满智系统,要老爷爷有满智老爷爷,要美女有满智姐姐,包你满意!”
“不过现在有点小麻烦需要处理一下,道友们下次再聊哈!觉得满智人帅心善的,记得给《智魔》一书多投点推荐票!嗯?你们看的居然不是《智魔》?居然是谐音的盗版书?你们选的记录者怕不是眼瞎了,竟不知何人才是尘岸真正的主角!执?执有什么好记录的,只会,只会...哎,可惜了...尔等既不是我的粉丝,那便没什么道缘相赠了,告辞!”
满智一脸失望地掐出了复杂的指诀。
霎时间,原本已经损毁、无法再转的某个青铜齿轮,其上竟有一缕妖魂徐徐浮现出来,那竟是曾经自祭其心的姜螟之魂!
姜螟:“前辈,拯救淮涡的时机,终于来到了吗?”
满智:“不错,你会害怕吗?”
姜螟:“呵呵,前辈直接转动口口口口便是,若可凭我一人之轮回,换得淮涡重入归墟的希望,则我何惧堕入不归...”
满智:“行吧,你不后悔就行,口口口口,启动!”
...
当不该转动的青铜齿轮,以姜螟的意志再一次转动,宁凡感受到了一股吸力扑面而来,瞬间就将他这一缕道念吸入到了齿轮之中。
果然,事关满智的秘密是否曝光,此阳谋,他必定会应的。
宁凡对于被吸入齿轮一事,早有准备,自不会有任何慌乱,亦不打算逃避。
他有某事必须要在此地确认,满智的算计他会见招拆招,唯有这件事他是非做不可!
于是任由吸力将自己带进齿轮的法宝空间,宁凡全程没有任何抗拒,不过是件损毁的开天之器罢了,他做足了后手,只凭此残宝困不住他!
唯一令宁凡疑惑的,是他进入法宝空间的瞬间,所看到了一缕消散的魂。
那是姜螟的魂,宁凡事先观测到了一丝端倪,本不至于疑惑,但当他看到姜螟之时,本想说的话却忽然遗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亦不再记得眼前消散之魂是谁。
口口:“拜托了...”
宁凡:“放心,若此地真有三位逆圣的恶因,则此恶因由我斩断,只是,道友是谁?我本该记得,但却突然无法记起了...”
口口:“多谢...”
莫名地,宁凡叹了口气,却不明白此时的感伤从何而来。他不知原因为何,但还是本能地朝着不知名的消散之魂打出了一道极致归墟指,希望能帮到这缕陌生妖魂吧...
...
口口口口的法宝空间中。
宁凡望着眼前由幻术创造的风景,微微沉吟。
放眼望去,千峰开戟,万仞开屏。
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歌唱,再看那唱歌的樵子,依稀竟有些眼熟。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哦?这位兄台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名为王质的樵夫背着一捆柴,徐徐走进,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让宁凡有些眼熟的斧头。
“此世并未见过,于君来世或有相逢。”宁凡回答道。
“此世未见过,说明兄台不是本地人了,兄台是来方寸山求仙问道的吗?若如此,那可来得太晚了些,那位须菩提祖师早已仙去,就连方寸山都不知消失到了哪里。自那之后,倒是有一座五指仙山从天而落,只是那山邪门得厉害,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即使出了山,也会和丢了魂一样,记不清山里的事情。有人说,此山住着几个爱下棋的神仙;也有人说,山里住的是一个神神叨叨的大巫,故此山又被称作巫山,若有人敢对大巫出言不逊,大巫就会将人变成石头,是真是假却是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