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一怔。

他们相交无尽岁月，横贯了两大纪元，这还是苏奕第一次如此郑重地请它帮忙。

“道尊请吩咐便是！”

“你替我回去。”

苏奕轻声道：“帮我……做一件事。”

眼中鸿蒙紫气一闪。

一道极其隐秘的信息已是落在了重明脑海中。

“道尊！！”

重明神情剧震，急道：“你明明能自己回去，为何……”

“尊者，拜托了！”

苏奕突然躬身，对它行了一礼！

重明再次沉默。

“我，明白了。”

片刻之后，它轻叹道：“道尊放心，重明……必不负所托！”

“辛苦尊者了。”

苏奕笑了笑，语气有些轻松：“尊者回去之后，可试着寻一寻鸾祖的踪迹，对尊者日后的路，大有裨益。”

重明没说话。

苏奕当年便跟它提过这件事，甚至不止它，还跟云墨凤舞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三人心高气傲，不愿接受前人遗泽，一心想在下界强证不朽，这才一直没有前往大混沌。

如今……

“我，知道了。”

“道友。”

苏奕目光一转，又是看向了顾天，奇道：“敢问，你走的可是无间路？”

顾天点头：“是。”

“此道非比寻常。”

苏奕沉吟半瞬，又道：“我昔年听家父提过一次，无间者，非神非仙亦非魔，非冥非鬼又非妖，却兼有六者特性，道友若是想完全走通这条路，非得去大混沌不可。”

“……”

顾天眼中灰气一闪，有些犹豫。

他知道。

苏奕的话是对的。

当年，他初步感悟这条路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条路的艰难和缺失，故而才来了正反天地。

可……

寻了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获。

而如今听苏奕所言，他才明白，这条路的终点，竟然在大混沌！

“你放心。”

苏奕似明白他的顾虑，轻声道：“以小弟如今的实力，必然不可能在下界停留太久，不久之后，你和他自能在大混沌重聚！”

闻言。

顾天心中最后的顾虑也消失了。

“我跟你同往！”

看了重明一眼，他压下了心中对儿子的思念，合上了双目。

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是爹，顾寒是儿，爹替儿出头，天经地义，儿替爹出头……倒反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