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封 铁与柔的共生课

你趴在垫子上,膝盖分得太开,像一只被翻了壳的虾,却在我示范猫式拱背时,悄悄把脚尖往里收了收。

激光束从门缝钻进来,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跳着舞,突然觉得这吵吵嚷嚷的音乐,倒像在为这场别扭的妥协伴奏。

瑜伽教室里的香薰灯在墙上投下光斑,像谁撒了一把星星。

你被我按坐在垫子上,膝盖分得太开,表情比上刑还痛苦。

“两条腿并拢点,”我伸手去掰你膝盖,指尖触到你大腿肌肉的紧绷,“又不是让你劈叉。”

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进怀里。

瑜伽垫发出“沙沙”的抗议,远处跑步机的嗡鸣成了背景音。

“就不练这个,”你往我头发里埋脸,汗水混着须后水的味道漫过来,“上次看你练树式,站得比我奶奶的拐杖还晃,摔了怎么办?”

这话让我想起去年冬天,你在下雨的台阶上摔了跤,手肘擦出一块大血疤,却瞒着我说是“不小心蹭的”。

后来,我在你外套口袋里发现了创可贴,包装上的血迹已经发黑——

原来男生的逞强,和女生的执拗一样,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教练来清场时,我们还在器械区僵持。

你举着20公斤的哑铃说“再做十个就走”,我趴在瑜伽球上晃悠,说“等我做完三组核心训练”。

健身房的灯一盏盏暗下去,只剩下应急灯的绿光,把我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两只互相撕咬又不肯松口的小兽。

保洁阿姨推着拖把车经过时,突然笑着说:

“小年轻谈恋爱,哪有不争的?我家老头子爱钓鱼,我爱跳广场舞,现在每周三他陪我去广场看跳舞,周日我陪他去河边喂蚊子,不也挺好?”

拖把划过地面的声音,像一道提示音。

你突然把哑铃放回架上,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健身房里格外响。

“周三晚上,”你踢了踢我的瑜伽垫,“我陪你练那个猫牛式,但你得答应我,每次做树式时,必须抓着我的胳膊。”

我正想反驳,却看见你往深蹲架那边走,背影在绿光里有点软。“那周日早上,”我跟上去时,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声,“我陪你练硬拉,但你得教我怎么用护腰,不许说‘女生练这个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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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身时,应急灯的光刚好落在你眼里,像落了一点火星。

“成交。”你伸手跟我击掌,掌心的汗把我的手都濡湿了,“但减脂餐得你做,你拌的沙拉比健身房的鸡胸肉好吃。”

第一堂瑜伽课,你戴着我的粉色运动发带,被教练点名“这位男士的猫式做得像打哈欠”,逗得全班人笑。

你涨红了脸往我这边瞪,却在我做下犬式塌腰时,悄悄用脚尖勾了勾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