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封 时区重叠的静音键

上周你半夜回来,在客厅蜷着睡了半宿,“怕开灯晃着你。”

可我摸你后颈时,那点冰凉直往骨头里钻;前阵子你腰疼得直皱眉,还硬撑着帮我搬书箱,“这点活儿算啥。”转身时,却扶着腰缓了好一会儿。

你把“辛苦”藏得比衣柜最底层的旧毛衣还深,偏把“舒坦”一股脑往我怀里塞,像我是一株得躲在你影子里才能活的植物。

刚才啃着你留的桂花糕,甜得舌尖发颤,突然就懂了——我气的哪是那点声响?

是气你总把自己摆在“不用被疼”的位置,气你把日子过成了单行道,只许我往前跑,却把自己的脚印擦得干干净净。

上个月,我感冒发烧,你守在床边倒水喂药,自己却在沙发上冻得打喷嚏,说“我火力壮”。

我蜷在沙发上啃桂花糕时,听见门锁转动的轻响。

你探进头来的瞬间,我赶紧把嘴里的糕咽下去,假装刚醒。

你手里拎着个纸袋,印着“手工酸奶”的字样,是我念叨了三周的那家店。

“醒啦?”你换鞋的动作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我跟教练说早走会儿,怕你饿。”

“打太极好玩吗?”我故意把脚往你那边伸,棉拖鞋蹭过你裤脚。

你蹲下来帮我理袜子,指尖碰到脚踝的瞬间,突然往后缩了缩——大概是想起早上被我吼的事。

“就那样,”你挠挠头笑,耳尖红得像被阳光烤过,“王大爷教我太极云手,说能治我这老腰,下次教你?”

去吃brunch的路上,你走得特别慢,总在我踩进水洼前把我往路边拽。

街角的梧桐叶落了满地,你突然弯腰捡了一片最完整的,往我头发里插时,动作轻得像给花苞授粉。

“你看,”你指着咖啡馆的玻璃窗,里面的情侣正分享一份松饼,“他们也是刚起床吧?”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切进来,把你的侧脸照得半明半暗。

你给我切牛排时,刀叉碰撞的声音轻得像耳语,突然说“其实我早起,是想给你熬粥来着。”

我往你嘴里塞了一块薯角,看你鼓着腮帮子说“上周,你说食堂的粥太稀”,突然发现你眼里的光,比盘子里的溏心蛋还软。

回家时路过花店,你非要买一束洋甘菊,说“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插瓶时,你把花摆在卧室窗台,离我枕头最近的位置,花瓣上的水珠滴在窗台上,像谁撒了一把碎钻。

“以后周末,我就在书房待着,”你往花瓶里加水,背对着我说话,“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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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背后抱住你时,闻到你衬衫上的阳光味,混着点桂花糕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