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波妞:
停电那晚,我正对着电脑赶设计稿,屏幕突然暗下去的瞬间,窗外的雷恰好炸响。
黑暗里摸索手机时,指尖撞在桌角,疼得蜷了蜷手指——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断电了,催缴短信躺在短信箱里,未读数字刺眼得像一根针。
你推门进来时带了一身雨气,手里攥着一张被雨水泡软的电费单,纸边卷成波浪。
“对不起,”你声音发哑,鞋跟在地板上蹭出局促的响,“我把日子记混了,以为是下周……”
我没接话,摸到蜡烛点燃。
火苗窜起的刹那,看见你白衬衫的袖口卷着,露出手腕上那道浅疤——去年为了给我修台灯,被碎玻璃划的。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举着流血的手说“没事”,转头却偷偷买了创可贴,贴得歪歪扭扭。
“先洗澡吧,热水应该还够。”
我把浴巾扔给你,转身去厨房找手电筒。
冰箱里的灯灭着,速冻层的霜,在黑暗里泛着冷光,突然想起上周你加班晚归,说想吃速冻饺子,我特意包了两盘冻着,现在大概已经硬得像石头。
浴室的水声停了,你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滴着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我查了缴费记录,”你蹲在我旁边,手机屏幕照得脸发蓝,“上次也是我忘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靠谱?”
我盯着烛光里跳动的影子,没说话。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忘性大,是最近接了个旧城改造的项目,天天泡在工地上,安全帽上的泥渍能结一层壳。
那天,去给你送文件,看见你蹲在拆迁房的废墟里,正给工人讲图纸,手背被钢筋划了一道口子,还在笑说“这墙皮得全铲了,不然冬天漏风”。
“明天我去趟供电局。”你突然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圈,“我要办个自动缴费,再把密码改成你的生日,这样就算我忘了,你也能看见提醒。”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我的生日当密码?你不怕我乱花你钱?”
你却突然定住,烛光在你眼里晃出细碎的光: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这句话撞在心上,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想起刚在一起时,你把工资卡塞给我,说“我妈说,交给媳妇管才放心”,那时候我还脸红着把卡推回去,说“谁是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