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空气像凝了冰。

陈砚能清晰听见洞口暗卫的靴底蹭过碎石的声响，那道炼气六层的灵力探查像毒蛇的信子，一点点往洞深处钻——离他和厉千刃藏身的岩石缝，只剩三步距离。

厉千刃的手按在陈砚的肩膀上，指节用力到发白，显然是想让他别轻举妄动。

可陈砚知道，坐以待毙只会更糟——暗卫既然能找到这里，绝不可能轻易离开，说不定已经在洞口布下了毒灵术的引子。

果然，下一秒，一股淡绿色的雾气就顺着洞口飘了进来，带着刺鼻的腥甜。

是毒灵术的“腐灵雾”！系统瞬间弹窗：【检测到毒灵术“腐灵雾”，接触后将腐蚀灵力，10秒内未隔绝，临时灵根将直接溃散】。

陈砚来不及多想，意念催动万宝屋——淡金色的光幕没有完全展开，只在他和厉千刃身前撑起半米宽的屏障，刚好挡住飘来的腐灵雾。

光幕与毒雾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淡绿色的雾气被灼烧成青烟，散在空气里。

“里面有人！”洞口的暗卫立刻察觉，声音冷得像冰。

紧接着，一柄泛着黑紫色毒光的短刃就射了进来，直刺光幕——短刃上裹着炼气六层的灵力，撞在光幕上时，淡金色的光剧烈摇晃，陈砚感觉胸口像被重锤砸中，一口腥甜涌到喉咙口，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厉千刃趁机摸出腰间的毒箭，搭在弓弦上，却没立刻射出——他在等，等暗卫靠近洞口，好一击致命。

可暗卫显然不吃这套，射完短刃后，反而后退了两步，声音隔着石壁传来：“二长老有令，凡靠近断魂崖者，格杀勿论。你们若乖乖出来，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陈砚心里冷笑。暗卫明明能强攻，却故意喊话，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等王虎的巡逻队折返支援。

他悄悄碰了碰厉千刃的胳膊，用口型说：“我引他进来，你射他眼睛。”

厉千刃点头，手指扣紧了弓弦。

陈砚深吸一口气，故意将光幕收窄了些，装作灵力不支的样子，声音带着颤抖喊：“我们投降！别放毒了，我们知道灵根草的下落，能帮你找到它！”

这话果然管用。暗卫的脚步声顿了顿，显然对“灵根草的下落”动了心。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把武器扔出来，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走出来。敢耍花样，我让你们的灵力烂在经脉里。”

陈砚将柳苍的破剑扔出洞口，厉千刃也跟着扔出短刀。两人举着双手，慢慢从岩石缝后走出来——陈砚走在前面，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暗卫的右手，那里握着毒灵术的引符，只要暗卫有动作，他就能第一时间激活光幕。

暗卫站在洞口的阴影里，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

他的目光扫过陈砚的掌心（万宝屋光点藏在袖口），又落在厉千刃的腰间（那里还藏着一支备用毒箭），显然没完全相信他们的鬼话：“灵根草在哪？说清楚。”

“在……在黑风山的废弃矿洞里。”陈砚故意拖延时间，脚步慢慢往洞口挪，“我们昨天看到马匪把它藏在那里，还画了地图……”

就在暗卫的注意力被“地图”吸引的瞬间，陈砚突然激活光幕——淡金色的光瞬间暴涨，将暗卫的上半身罩住！灵力被封的剧痛让暗卫惨叫一声，手里的毒符掉在地上。厉千刃趁机射出毒箭，直刺暗卫的左眼！

“噗！”

毒箭射中暗卫的眼眶，黑紫色的毒血顺着脸颊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