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上的小插曲，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激起几圈涟漪后便迅速平息。对于如今的林灿而言，小美这种段位的选手，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他甚至懒得在她身上多耗费一丝精力，自有现实的铁拳会教她做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人，就像黏在鞋底的口香糖，甩不掉，还膈应人。

几天后，林灿正在“隐庐”听取耗子关于港口项目新供应链整合进度的汇报，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本欲挂断，耗子却眼神一凝，快速在平板上操作几下，低声道：“灿哥，号码归属地是本市，信号源定位在……城西那片待拆迁的老城区，跟王胖子那块卡壳的地皮位置吻合。”

林灿眉梢微挑，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小美那刻意捏着嗓子的声音，只是这次少了晚宴上的尖刻，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扭捏和谄媚。

“喂……是、是林灿吗？”她声音有些发颤。

“是我。哪位？”林灿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是我呀，小美……”她顿了顿，似乎在做心理建设，“晚宴那天……是我不对，我喝多了，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后来被老王骂死了，他……他生意上遇到点困难，心情不好……”

林灿和耗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王胖子的资金链看来是真要断了，这是走投无路，想让小美来探口风，甚至……借钱？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林灿懒得跟她废话，“有事说事。”

小美似乎被他的冷淡噎住，停顿了几秒，才带着哭腔道：“林灿，看在……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老王吧！他那个项目只要再有一千万……不，八百万就能盘活！等项目赚钱了，我们连本带利还你！利息好商量！”

耗子在一旁无声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这女人真是毫无长进，还是那套“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甚至比以前更拙劣。

林灿几乎要气笑了：“情分？我们之间还有那种东西吗？至于王总的项目，很抱歉，我的投资有严格的风控流程，不符合标准的项目，一律不投。”

“林灿！你别那么绝情嘛！”小美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诱惑，“你……你现在这么成功，身边肯定需要知根知底的人帮忙吧？我以前是不懂事，我现在改了！真的！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些私事，安排行程什么的……我很有用的！而且……而且我比以前更会……”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充满了暗示意味。

耗子捂住嘴，肩膀剧烈抖动，憋笑憋得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