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行了，赵经理你处理吧。”他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目光扫过依旧站在雨中的林灿，这个“尽责”且“眼力毒辣”的保安给他留下了一丝印象。他随手从精致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烫金的卡片，递向林灿：“你不错。拿着，以后在江城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助理。”语气平淡，带着施舍的意味，但也算是一种认可。

林灿心中微动，但没有立刻去接。他看了一眼赵德柱。赵德柱立刻会意，赶紧对林灿说：“小王（他以为林灿姓王），快谢谢王少！王少看得起你！”

林灿这才微微躬身，双手接过那张还带着香水味的名片，声音平静无波：“谢谢王先生。”他将名片小心地收进制服口袋。宏远建材…王哲…这名字和背景，他记住了！这或许会是将来的一个跳板。

王哲没再说什么，钻进保时捷，剪刀门缓缓落下。强劲的引擎轰鸣声再次响起，黄色的跑车在雨幕中划出一道水线，绝尘而去，留下林灿和物业经理等人。

赵德柱看着保时捷消失，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林灿，上下打量着他湿透的保安制服（外套里面还是外卖服，但被外套遮住了）和那顶大檐帽下的脸，总觉得这张脸有点陌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刚才处理张小美的事情让他对这个“新来的”保安颇为满意。

“小王是吧？哪个班的？以前没见过你啊？”赵德柱问道，语气带着领导的审视。

林灿心头一凛，知道伪装时间快到了（30分钟所剩无几），必须尽快脱身！他立刻挺胸抬头，做出标准汇报姿态：“报告经理！我是西门岗今天临时顶班的小王！刚才在巡查时发现3号楼这边情况异常，那位女士形迹可疑，又拿着高仿包，联想到监控室通报的失窃案，才贸然上前询问！给领导添麻烦了！”他把“临时顶班”咬得很重，暗示自己很快会走。

“临时顶班？”赵德柱皱了皱眉，看向李强。李强反应极快，立刻上前一步：“报告经理！是的是的！西门小刘今天肚子不舒服，这是我从外面找来帮忙的朋友小王，临时顶一会儿！刚才就是他发现情况及时汇报的！非常机灵！”他一边说一边给林灿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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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赵德柱的疑虑被打消了，脸上露出笑容，“干得不错！警惕性高，反应快！有前途！”他拍了拍林灿的肩膀，“回头我跟你们队长说，给你记一功！奖金少不了你的！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衣服都湿透了！”

“谢谢经理！”林灿如蒙大赦，立刻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模仿保安），然后对李强和小刘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走向西门岗亭方向。他能感觉到脸上的那种伪装感正在迅速消退。

回到岗亭，李强和小刘也跟了回来，两人看着林灿，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八卦。

“卧槽！阿灿！牛逼啊！”小刘关上门，立刻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兴奋地说，“你刚才那气势！把我都唬住了！真以为有失窃案呢！”

李强也用力拍着林灿的肩膀，满脸佩服：“兄弟！你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那捞女脸都吓白了！你是没看到赵经理来的时候她那怂样！哈哈哈！解气！太他妈解气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看着林灿手里那个沾了泥水的假Birkin包，“这玩意儿咋整？还有那捞女刚才想塞给你的钱？”

林灿此刻已经脱下了保安外套和帽子，露出了里面湿透的外卖服。他脸上的伪装感彻底消失，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只是眼神比之前更加深邃锐利。他拿起保温箱里那个装着自己买的真LV包的塑料袋，将那个假Birkin随手塞了进去，仿佛那只是一件不值钱的垃圾。

“强哥，小刘，今天多谢了。”林灿真诚地道谢，然后拿起地上张小美慌乱中掉落的那个香奈儿链条包（刚才被李强顺手捡回来了），从里面掏出了那叠湿漉漉的钞票，数也没数，大概四五千的样子。他抽出大约两千块，塞到李强手里：“强哥，这钱你们哥俩拿着，买烟抽，就当兄弟我感谢你们帮忙！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行吗？”他的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李强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林灿平静却带着压迫感的眼神，心里一凛。他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林灿的意思。今天这事，林灿利用了保安身份，虽然结果是好的，但细究起来也有点违规。林灿这是花钱买平安，也是买他们的嘴。

“阿灿，你这就见外了！”李强把钱推回去一部分，“帮兄弟忙是应该的！这钱…”

“拿着！”林灿语气坚决，把钱按回李强手里，“不然兄弟我过意不去！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你们的地方！”

李强和小刘对视一眼，不再推辞。“行！阿灿，够意思！今天的事，我们哥俩啥也没看见！那捞女是自己摔了一跤哭着跑出去的！”李强拍着胸脯保证。

“谢了！”林灿露出笑容，将剩下的两千多块塞进自己口袋，连同张小美那个空了的香奈儿包也一起塞进保温箱（蚊子腿也是肉，这包虽然是假的，但也能卖个几百块）。他拿起装着两个包的塑料袋和自己的东西。

“强哥，小刘，我先撤了！车胎还瘪着呢！”林灿指了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