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盯着他泛红的脸,目光透着疑惑:“程大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突然要这么多人……”
“你可知那何稠什么来历?” 程咬金突然压低嗓音,眼中闪过精光,见小幺茫然摇头,便唾沫横飞地讲起来,“大业八年,杨广征高丽,命人在辽水上架桥,这何稠愣是带着人两天就完工!更绝的是,他造的‘行殿’和‘六合城’,一夜之间能变出座八里见方、十仞高的坚城,城楼上甲士林立,旌旗蔽日。第二天高丽人望见,还以为是天神下凡!” 他重重一拍大腿,“这种巧夺天工的大匠,要是能留在咱们这儿,公子见了保管乐开花!”
燕小幺上下打量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程咬金,眼神里尽是怀疑:“有这么神乎?公子爱才不假,可也不是见人就收。你这般兴师动众,万一押错了宝,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打岔,你快帮我琢磨琢磨,还能不能再‘摇些人手’!" 程咬金搓着手追问,生怕漏了什么线索,"我跟你说这何稠绝对是真材实料,当年杨广征高丽的军报上都写着这事,传遍天下的!" 突然他一拍大腿,眼冒精光:"对了!那柴至今如今在哪儿?"
燕小幺猛地拍手道:"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程大哥你快说怎么安排,剩下的事包在我身上,准保办得滴水不漏!"
程咬金咧嘴一笑,故意凑到小幺耳边压低声音,指尖在空气中比划着低声谋划:"你听着,对方有战斗力的有一百多人。咱们先如此这般... " 他越说眼睛越亮,嘴角的坏笑都快挂到耳根了。
燕小幺听得连连点头,时不时抬眼瞧瞧程咬金那贼兮兮地模样。
“好了,”程咬金边说边往回走,“我不能在外面呆的太久,我要回去继续灌那个家伙酒。”
深夜子时,酒气醺天的二人从别正苑晃出。 程咬金勾着何稠的脖子,两人像被抽了骨头的皮影,走三步歪两步,靴底擦着青石板拖出刺啦声响。身后跟着的侍女,小斯,个个心惊胆战;,眼睁睁看着两位爷踉跄得快要撞上门墩,却没一个敢上前搀扶 —— 只因方才席间,程咬金捏着酒盏瞪圆了眼:"哪个敢碰爷爷,仔细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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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和小公子的份儿,一准儿得带上!" 程咬金突然甩开胳膊,指着两排手里提着食盒,扮作侍女们燕氏女子们嚷嚷,冠带歪斜得挂在肩头,"我们这里的吃食天下独一份,别具一格。拿钱都买不到!" 话音未落,脚下一软栽向何稠,两人抱作一团晃了三晃,惊得侍女们齐齐惊呼。
何稠早醉得找不着北, 靴子踩进路边花坛,冠冕斜扣在脑袋上,却还攥着程咬金的袖子不放:"老程兄弟... 你那坛五粮醇... 再给老哥带十坛!" 他打了个酒嗝,喷着浓烈的酒香往程咬金身上蹭,"钱不是事儿... 老哥我有的是..."
燕小幺找到何稠家的一个领头的小斯道:“这位小哥。”她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就着两人的走法,恐怕这饭菜凉了也到不了家。你看是不是提前派人送回何将军家?”
小斯想了想,朝身后的一名侍女低声说了几句。侍女走出来对燕小九道:“你们跟我来吧。”
不太远的路,两个酒鬼却走了一个多时辰。
众人走过两条街,一个小斯跑到前面通知何稠家人去了。程咬金的声音逐渐小了许多。还没有到何宅,何家侍卫就接了出来。不过,醉酒的何稠还是不让他们搀扶,硬要自己走。众侍卫只得围着他和程咬金慢慢往宅子里走。就这样,何宅开始乱了起来。有侍女跑去给二人熬醒酒汤,也有人给二人煮茶。只是二人还是那样,不让人靠近。众人只能站在周围,有劲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