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秋风轻轻敲着车帘,带着芙蓉园残留的桂花香,几人望着文渊熟睡的侧脸,耳边仍回荡着 “《三国演义》” 四个字。
当文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他捂着有点疼的头,看了看身边的青衣和唐连翘,问道:“有吃的吗?饿了,也渴了。”
晨阳刚漫过平康坊的青瓦,明月轩外已挤得人山人海 —— 穿青衫的学子攥着诗会誊抄稿,围着柜面追问 “白话诗怎么学”;挎着布囊的商贩凑在一起,打听能否借着诗会热度代销货物;连西域来的胡商都踮着脚,用生硬的中原话问 “文渊公子的拍卖会何时开”,喧闹声裹着晨雾,把平日里雅致的明月轩衬得格外鲜活。
姬晓平站在二楼窗前,看着楼下摩肩接踵的人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沿的雕花。
那句被他先前抛在脑后的 “共赢”,此刻终于像浸了水的墨,在心里晕开了实影 —— 他忽然懂了,文渊要的从不是独吞风头,而是借着诗会的热闹,把明月轩、把香烟,把芙蓉园,翠云楼,以及世家的名头。对,还有拍卖会,还有他的那个乐队,还有他自己,都嵌进了长安人的眼里。
应该还有,只是他还说不清楚。好像没有输家大家都是赢家,就连那些纯看客不仅见证了一次盛会,还饱了一次口腹之欲。
此时,他的心情却像被揉皱的纸,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想起几日前,自己挥剑劈向空中飞艇时的不屑 —— 那时只当文渊是个哗众取宠的俗世小子,蝼蚁般不值一提;可后来,肩膀被打伤,被下毒,被讹诈;诗会上被文渊用 “人情练达即文章” 堵得哑口无言,斗诗宴又成了对方一人的秀场,屡屡受挫的窘迫还在心头绕;可偏偏是这个曾被他视作 “蝼蚁” 的人,让他原本摸不着头绪的家族历练,一夜之间就有了方向 —— 明月轩的名气、与翠云楼的合作、即将到来的拍卖会,哪一样不是实打实的好处?
“该谢他?还是该恨他?” 姬晓平低声自问,却连自己都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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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吧,那些被打脸的窘迫还在;恨吧,眼前的热闹又全是拜对方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