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康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卷入军队的纷争,但周遇吉的眼神很真诚,而且……杀更多的鞑子,不正是他来北地的目的吗?
“可以。”他点了点头,“但我有个条件,我只杀鞑子,不参与你们的军务。”
“好!一言为定!”周遇吉大喜过望。
加入明军队伍后,赵安康成了个特殊的存在。他不上操,不议事,每天就跟在队伍后面,看到鞑子就杀。有时是几支哨骑,有时是侦查的小队,往往周遇吉的先锋还没发现敌人,赵安康就已提着几颗首级回来了。
明军士兵们对他又敬又畏,敬他的剑法通神,畏他的杀人如麻。有胆大的士兵问他剑法的秘诀,他只说:“练到快无可快,自然就有剑气了。”
周遇吉却看出了更多。他发现赵安康杀人虽多,眼神却很平静,不像那些杀红了眼的悍匪,倒像个……在做一件理所当然之事的匠人。他偶尔会和赵安康聊几句,得知他从南方而来,杀过倭寇,闯过江湖,更是敬佩不已。
“赵壮士,前面就是鞑子的大营了。”这日,周遇吉指着远处的黑影,对赵安康说,“约莫有五万人马,号称十万,不好对付。”
赵安康望着那连绵的营寨,眼神锐利如剑:“再多人,也是鞑子。”
夜里,他独自一人潜入鞑子大营。营寨里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往来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马粪和酒气。赵安康运转辟邪身法,像道影子般穿梭在帐篷之间,指尖的剑气时不时射出,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落单的士兵。
他的目标很明确——主将的大帐。
凭着敏锐的五感,他很快找到了那座最大的帐篷,外面守着几十个精锐亲兵,个个甲胄齐全,手持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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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康没废话,直接冲了过去。银白色的剑气如暴雨般射出,亲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个倒下了。他一脚踹开帐门,里面的鞑子主将正搂着姬妾喝酒,看到他闯进来,吓得魂飞魄散。
“你是谁?”主将尖叫着去拔腰间的弯刀。
赵安康没给他机会,一指戳出,剑气穿透了他的咽喉。
解决了主将,他没有停留,在营寨里四处纵火。熊熊大火燃起,鞑子营寨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互相踩踏,溃不成军。
周遇吉在营外看到火光,立刻下令进攻。明军士兵士气大振,呐喊着冲向鞑子营寨。
这场仗打得异常顺利,五万鞑子兵群龙无首,又被大火烧得晕头转向,很快就溃散了。明军大获全胜,缴获了大批粮草辎重。
庆功宴上,周遇吉非要给赵安康敬酒。赵安康婉拒了:“将军,我该走了。”
“走?”周遇吉一愣,“壮士要去哪?”
“往更北的地方去。”赵安康望着北方的夜空,“那里还有更多的鞑子。”
周遇吉沉默了片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某不拦你。只是……北方苦寒,壮士多保重。”他从怀里摸出块令牌,“这是某的总兵令牌,若遇明军难处,或许能用得上。”
赵安康接过令牌,放进纳虚葫:“多谢将军。”
他没有再停留,翻身上马,黄骠马踏着月光,朝着更北的荒原疾驰而去。宝蓝色的长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纳虚葫轻轻晃动,里面的酒液泛着各种光芒,有银白的剑气,有赤红的煞气,有金黄的内力……交织在一起,像个浓缩的江湖。
他不知道自己能杀多少鞑子,也不知道这条路能走多久。但他知道,手中的剑越来越快,丹田的真气越来越厚,指尖的剑气越来越利。这就够了。
剑,本就是为杀戮而生。而他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北地的风更烈了,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脸上生疼。赵安康却毫不在意,只是催马前行,宝蓝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一道凌厉的剑影,刻在北地的荒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