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赵安康笑了笑,“我们和他们非亲非故,没必要掺和他们的事。”
“可他们是魔教啊!”王二有些担心,“万一他们回来报复怎么办?”
“那就打。”赵安康语气平淡,“我们有海,有兵,有火铳,还怕了他们不成?”
王二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心里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对!咱们不怕!”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向问天没有再来,江湖上的纷争也仿佛被大海隔绝,济州岛成了一片世外桃源。
赵安康偶尔还是会听到些江湖消息:五岳并派大会上,岳不群用辟邪剑法打败左冷禅,当了五岳盟主,却在之后被仪琳所杀;令狐冲与任盈盈携手,化解了正邪之间的仇怨,最终退隐江湖;东方不败不知所踪,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回了黑木崖,继续绣他的花……
这些故事像听书一样,从往来的商人口中传来,赵安康听着,偶尔会想起在华山见过的令狐冲,在黑木崖见过的东方不败,心里泛起几分感慨,却再无波澜。
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江湖已经落幕,而属于自己的“江湖”,才刚刚开始。
这片江湖里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没有那么多恩怨情仇,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只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安宁,只有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和汉子们操练时的呐喊声。
这日,赵安康正在海边练枪。枪杆是用岛上的铁木制成,坚硬如铁,枪尖淬过灵液,泛着淡淡的金光。他的枪法早已不是单纯的战场杀伐之术,而是融入了剑法的快、琴音的韵、太极的圆,一枪刺出,仿佛能引动潮汐,枪势收回,又似能包容万象。
练到兴起,他一枪刺向海面,金色的枪芒破开海浪,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丈许长的水墙,久久不散。
“好枪法!”岸边传来喝彩声。王二带着几个孩子,正趴在礁石上偷看。
赵安康收枪而立,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或许永远也达不到所谓的先天,但这又如何?
他有岛,有田,有弟兄,有守护的力量。
他的剑,护得了这方水土;他的枪,守得住这片家园;他的葫芦,滋养得了生机。
这就够了。
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赵安康牵着追风,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追风的鬃毛在风中飞扬,时不时低头啃一口路边的青草。
远处的营地里升起了炊烟,饭菜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混着海风的咸味,格外亲切。
他忽然想起在秦淮河上听的那首《后庭花》,想起苏小小的歌声,想起清玄道长的话,想起周遇吉的嘱托。
原来,真正的安稳,从来不是逃避江湖的纷争,而是在这纷争之中,守住一方能让人心安的净土。
赵安康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家里的饭菜,该凉了。
海风吹过,带着他的脚步,他的影子,他的枪,和他守护的人间,一起融入了那片温暖的暮色里。江湖的故事还在别处继续,但在这里,只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