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放心,”赵康笑道,“越是贵,越是限量,他们才越抢着要。这叫奇货可居。”
他顿了顿,又道:“更重要的是,咱们要放出话去,这玻璃和香皂的方子,有峨眉派和武当派照着,谁要是敢动歪心思,就是与两大派为敌。”
赵员外这才明白儿子的深意。高价是为了暴利,限量是为了吊胃口,而搬出峨眉和武当,则是最硬的“护身符”。
消息放出去后,果然如赵康所料。尽管价格高得离谱,上门求购的人还是挤破了赵家的门槛。有想走后门的,有想加价的,甚至有蒙古贵族派人来传话,说愿出万两黄金买下方子,都被赵员外以“不敢违逆师门”为由拒了。
赵康则借着这个机会,将赚来的银子一部分投入作坊扩大生产,一部分用来招募江湖好手——大多是些被元兵迫害、走投无路的义士,他许以高薪,让他们负责作坊和赵家府邸的护卫。这些人感念赵康收留之恩,又敬佩他的名声,个个忠心耿耿。
短短三个月,赵家就靠着玻璃和香皂,从一个“薄有资产”的商户,一跃成为四川地界数一数二的富户。府邸扩建了三倍,买了上千亩良田,甚至连成都府的知府见了赵员外,都得客客气气地喊一声“赵老爷”。
这日,赵康正在作坊查看新出炉的玻璃器皿,钱通气喘吁吁地跑来:“赵师兄,师太让你回山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赵康擦了擦手上的灰:“知道了。”他心里清楚,多半是抗元的事有了新进展。
临走前,他对父亲嘱咐道:“作坊的事盯紧些,尤其是配方,绝不能外传。护卫队的饷银加倍,让他们打起精神,最近元兵那边怕是不太平。”
“放心吧,爹心里有数。”赵员外拍了拍他的胳膊,眼中满是骄傲,“家里有我,你在山上安心办事。”
赵康点点头,转身向峨眉走去。
山路两旁的草木已染上秋意,金黄一片。他走得不快,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有了赵家的产业做后盾,峨眉的粮草就有了着落;有了玻璃和香皂这两样“硬通货”,将来联络各派时,也多了几分底气。
宋远桥说的“根基”,他算是初步打下了。
只是他也明白,树大招风。赵家的暴富,必然会引来更多觊觎的目光,其中甚至可能包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江湖势力,或是元廷的高层。
但他不怕。
武功是他的盾,产业是他的矛,而峨眉和武当的声望,便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这乱世之中,想安稳立足,光靠拳头硬还不够,还得有让别人不敢轻易动你的资本。
赵康抬头望向峨眉金顶,云雾缭绕中,仿佛能看到灭绝师太和宋远桥的身影。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会比以往更难,也更重要。
但他的脚步,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因为他不再是那个只想“苟住”的过客,而是真正成了这乱世棋局中的一颗子——一颗既能守护自己,也能影响他人的棋子。
而他手中的玻璃与香皂,或许将在不久的将来,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搅动这江湖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