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穿越时,看到的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想起蒙古贵族的骄横跋扈,想起史书上秦朝二世而亡的教训——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对六国贵族过于宽容,才让他们有机会在秦末掀起叛乱。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这些盘踞地方的望族与贵族,就像附在土地上的毒瘤,不彻底剜除,永远无法让新的秩序扎根。哪怕手段狠辣,哪怕会留下骂名,他也要做下去。
接下来的半年,赵康的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先后拿下了川东的达州、广安,川南的泸州、宜宾。每到一处,法卫们便如影随形,以雷霆手段清理当地的旧势力,然后迅速推行耕战律,将土地分给流民,将俘虏发配去修路、开矿。
四川的地图上,代表赵康势力的红色区域越来越大,只剩下川北的广元与汉中还在元兵手中。
广元是连接四川与陕西的要道,元兵在此布下了重兵,守将是元廷的老将石抹宜孙,此人久经沙场,极善守城,是块难啃的骨头。
“将军,广元易守难攻,石抹宜孙又是个硬茬,我们要不要先休整一下?”王虎建议道,“这半年连番征战,弟兄们都累了。”
赵康却摇了摇头,指着舆图上的广元:“广元必须拿下。拿下它,我们才能彻底锁住四川的北大门,安心发展。”他看向法卫统领,“这次,你带一百法卫随行。”
统领躬身:“诺。”
赵康的目光扫过堂下的将领们,声音陡然提高:“弟兄们,广元是我们在四川的最后一战!拿下它,整个四川就都是我们的!耕战律在此,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敢不敢随我一战?”
“愿随将军一战!”将领们齐声呐喊,声震大堂。他们的眼中没有疲惫,只有对战功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执法营的法卫们站在角落,依旧面无表情,但握着剑柄的手却微微收紧——他们不需要渴望,只需要执行命令,用敌人的鲜血,来印证律法的威严。
三日后,大军开拔,直指广元。
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十里。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法卫们的玄黑身影穿插其中,像一道黑色的界线,将战争的残酷与秩序的冰冷,牢牢刻在这支军队的骨血里。
赵康坐在马上,望着前方的队伍,又看了看腰间的纳虚葫。葫芦内的灵液越发精纯,阴阳交融的金色液体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蕴藏着整个四川的生机与杀气。
他知道,广元之战必定艰难,但他有信心。手中有兵,仓中有粮,身后有日益稳固的根据地,还有这群无往不利的法卫,他不信拿不下这座城。
至于那些被清理的旧势力,那些流淌的鲜血,或许会成为史书上的一笔,但他不在乎。他要的不是虚名,是一个真正属于百姓的、稳固的四川,是一个能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的根基。
马蹄声哒哒,大军向着广元进发,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像一条吞噬一切的巨龙,在天府之国的土地上,缓缓铺开属于赵康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