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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康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着应道：“全凭夫人吩咐。”

阿碧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突然闯进来的男子不仅没被夫人赶走，反而能留下，不由得对赵康多了几分好奇。

自此，赵康便在琅嬛玉洞住了下来。李青萝在玉洞深处收拾出一间石室，里面铺着柔软的兽皮，虽简陋却干净。白日里，李青萝翻看典籍，赵康便在一旁陪练，有时是她指点赵康逍遥派的精妙招式，有时是赵康用北冥神功帮她化解内力中的滞涩——两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用心，倒也默契。

这日，李青萝正在研究《小无相功》的抄本，眉头紧锁。赵康凑过去一看，见她在一处注解旁画了个问号，便指着那处道：“这里的‘气走三焦’，其实该是‘逆行紫宫’，小无相功讲究‘虚虚实实’，这处故意写错，是为了考验学习者的悟性。”

李青萝一愣，按照他说的方法一试，果然顺畅了许多。她惊讶地看着赵康：“你只看了几日，怎会比我还懂？”

“或许是运气好吧。”赵康笑了笑，心中却道——前世华朝的皇家秘库里，恰好有一本残缺的《逍遥派武学考》，虽不完整，却点出了不少关键之处。

李青萝却不信“运气”二字，只当他是天纵奇才，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夜里，两人常坐在石室门口，听着洞外的瀑布声聊天。李青萝会说起逍遥派的往事，说起师父天山童姥的严苛，说起师兄无崖子的才华横溢；赵康则会讲些中原的趣闻，说江南的烟雨，说塞北的风光，听得李青萝眼中泛起向往。

“你说的那些地方，真的那么好吗？”她托着腮，望着洞外的星空。

“等以后，我带你去看看。”赵康道，“去洛阳看牡丹，去苏州听评弹，去西湖泛舟……”

李青萝脸上泛起红晕，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反驳。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早已放下了对赵康的戒备，甚至觉得有他在身边，这孤寂的玉洞都多了几分生气。

这日练完功，李青萝忽然道：“明日我要去大理城采买些东西，你跟我一起去。”

赵康有些意外：“夫人不是不喜欢抛头露面吗？”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山洞里。”李青萝瞪了他一眼，却没说真正的原因——她是想带赵康出去见见世面，也让他看看自己在大理的人脉。

次日清晨，两人换上寻常百姓的服饰，李青萝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穿了件湖蓝色的布裙，少了几分华贵，多了几分清丽；赵康则依旧是青布长衫，身姿挺拔，倒像个游学的书生。阿碧留在玉洞看守，两人则顺着山路往大理城走去。

大理城远比赵康想象的繁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不仅有卖丝绸茶叶的，还有不少西域来的胡商，叫卖着香料与琉璃。李青萝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带着赵康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家名为“锦绣阁”的布庄。

“老板娘，给我来两匹云锦，要最上等的。”李青萝的语气熟稔。

布庄老板娘是个胖胖的中年妇人，见到李青萝便笑道：“李姑娘来了？今儿想要什么花色？”她看到赵康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识趣地没多问。

选布的时候，几个纨绔子弟恰好路过，见李青萝容貌出众，便嬉皮笑脸地围了上来：“小娘子生得好俊，跟哥哥们去喝杯酒如何？”

李青萝脸色一冷，正欲发作，赵康却先一步挡在她身前，淡淡道：“滚。”

那几个纨绔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却仗着人多，色厉内荏道：“小子，敢管爷爷们的闲事？知道我们是谁吗？”

赵康懒得跟他们废话，身形一晃，已在几人之间转了一圈。等他站回原地时，那几个纨绔的腰带都被解了下来，裤子滑落在地，引得街上的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