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列岛的海风,带着咸腥与硫磺的气息,吹过新筑起的黑石城墙。城墙下,黑压压的倭人劳工被铁链锁着,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走向矿洞。他们的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裸露的脊背上布满鞭痕,每一步都透着绝望的沉重。
石之轩站在城头,手里把玩着一枚刚采出的金块,阳光反射在金块上,晃得人睁不开眼。他身后,花间派的弟子正在清点今日的收获,账本上的数字密密麻麻,每一笔都浸透着血汗。
“邪王,今日又采了三千两金砂。”弟子汇报道,语气里带着兴奋。
石之轩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的海面。那里停泊着数十艘商船,正等着将金砂运回中原。自他们来到扶桑,短短半年,采出的黄金已足够堆满半座仓库,这等财富,便是在中原也足以让任何势力眼红。
“把那些反抗的倭人首领,都吊在矿洞口。”石之轩忽然道,语气平静无波,“让他们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弟子领命而去。很快,矿洞外便多了几具尸体,在海风中摇晃,成了最直接的威慑。倭人劳工们吓得瑟瑟发抖,手中的矿镐挥舞得更快了。
这便是赵康给魔门六道定下的规矩——男倭人挖矿,女倭人织布、种地,孩童则被集中看管,教他们说中原话,学中原字。反抗者,杀无赦。
祝玉妍对此执行得最彻底。她带着阴葵派弟子,将岛上最大的几个倭人部落连根拔起,首领的头颅被做成酒器,悬挂在营地门口。“蛮夷之地,就得用蛮法。”她对弟子们说,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欧阳希夷的火器营就建在矿场附近,巨大的轰鸣声时常响彻山谷。他用采出的黄金,从中原换回硫磺、硝石,研制出威力更大的火炮。试炮那天,一炮轰塌了半座山,吓得附近的倭人部落连夜投降,献上了积攒多年的粮食。
“有这等利器,何愁蛮夷不服?”欧阳希夷摸着黝黑的炮管,笑得满脸褶子。
天莲宗的许开山则另辟蹊径。他发现扶桑的山林里盛产一种剧毒的蛇,便用蛇毒炼制毒药,涂在箭簇上。那些试图偷袭矿场的倭人,中箭后片刻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死状凄惨。久而久之,再无人敢轻易挑衅。
魔门六道在扶桑的日子,过得简单而粗暴。没有中原的礼教束缚,没有佛门的虚伪压制,他们将骨子里的狠辣与贪婪发挥到极致,靠着手中的刀与炮,硬生生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每月运回中原的黄金,像流水一样淌进赵康的库房,也让魔门的势力在不知不觉中壮大。
而此时的中原,正打得如火如荼。
长安城里,李渊称帝后,并未迎来预想中的太平。王世充在洛阳称帝,窦建德在河北称王,李密虽败,残余势力仍在河南游荡,天下依旧四分五裂。
赵康的宅院,在洛阳城外一处僻静的山谷里。这里远离战火,溪水潺潺,竹林茂密,是个难得的清静之地。
每日清晨,赵康都会坐在竹林旁的石桌前,泡上一壶新茶。茶叶是从扶桑运来的,据说是石之轩在岛上开辟的茶园所产,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却别有一番滋味。
婠婠会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给他添茶。她早已没了初见时的怯懦,眉眼间的妖媚被收敛了许多,多了几分沉静。只是偶尔抬眼看向赵康时,眼底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