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个小丫鬟责辱贾府嫡出公子,他们心里已经恨极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若不是晴雯乃李洵的奴婢,多早儿就拖下去打死了账!
偏那贱婢没有尊贵的侮辱贾家子弟,忠顺王却不理会。众人又气又羞又恼,又使不出力气。
“真是没用的废物!”李洵默默把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啐骂贾府这些男主子,阖府上下就没半个能打有脾气的,连个小丫鬟都不如。
贾赦垂着手,揪紧衣袖心里直骂娘:好大胆的狗东西,一个小小奴婢安敢如此。
若是我屋子里的丫鬟,只叫你想死在床上也不能够,必定是要顽够了,再打发到窑子里去万人骑,方解老爷我恨!
旁边贾琏悄悄扯了扯贾宝玉的袖子,偏那厮犯起痴症,任谁也喊不醒他。
晴雯却哪里知晓宝玉有这种怪毛病,她登时恼了,叉腰道:
“好不知羞,谁是你的好姐姐了,我可没有当公子哥儿的弟弟!”说完还伸出细嫩雪白尖尖儿的手指刮了刮脸。
眼见着羞愤欲走的存周公贾政都快气死过去了,李洵轻咳一声,瞪住晴雯喝道:
“本王没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退下!”
晴雯委屈巴巴的侧目看了李洵一眼,撅了撅嘴,不敢顶回去,咬着下唇复又乖乖站在他身边独自生闷气。
“孽障!”见王爷先开了口,贾政再也忍不住,一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后面,抬手一巴掌扇在宝玉白白胖胖的脸蛋上。
贾宝玉头上戴的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立时就飞了出去,那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红球一面滚到李洵脚边。
“作死的畜生,还不跪下,在王爷跟前丢人现眼,连我都要羞死了!”贾政气得不顾往日形象,直跺脚,拽着宝玉的衣领子,提到李洵跟前。
贾珍忙上前解释:“王爷莫恼,并非宝兄弟有非分之想,他自小就在女儿堆里长大,见着好看的姑娘就亲近叫姐姐。”
贾赦不介意这时候暗暗捅二房一刀,他先是把宝玉骂了一通,遂也证明:
“都叫府里的老太太给惯坏了,外头看见个略平头正脸的女子,他也追着人问名儿。”
贾政的脸黑的不能在黑,把宝玉一推,一踹,也省得跪了,直接扑滚在李洵跟前儿四肢着地。
这回却是把贾宝玉给疼回神志了些,脸色惊的煞白,眼里满是苦意,心里呜呼哀哉,偷偷瞥了几眼侍立在旁边的鸳鸯。
那眼神分明在求救:好姐姐,快帮我请老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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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只当没瞧见,他起身将宝玉头上那颗红球,踩在脚下笑呵呵道:
“本王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你就是衔玉而生的那位贾府公子,快快起来说话,倒是那通灵宝玉,当真通灵?”看向宝玉项间。
贾宝玉看了看他老子,贾政只哼了哼,这才半死不活没精打采垂在那,默默捂着红肿的脸。
“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贾政苦笑着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