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蝶听完,先是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
“天打雷劈的畜生,父子俩都不是人,拿自己的媳妇当物件儿去献媚,先前蓉哥儿媳妇那是八字还差一撇,可奶奶怎么能一样,真真猪狗不如的东西。”
骂着骂着,银蝶自己也跟着尤氏哭,为主仆二人这暗无天日的处境悲从中来。
想着当奶奶的命运都如此,她这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将来……将来指不定要被贾珍父子拿出去招待旁人取乐!
哭着哭着,银蝶猛地抬起头,她紧紧抓住尤氏的手,压低声音豁出去的劝道:
“奶奶,咱们不能继续这般糊涂忍气吞声过日了,要想长久之计,您看那秦夫人生的如此绝色,
当初若真嫁给了蓉哥儿,哪能逃出贾珍魔爪,就蓉哥儿那软性子指不定乖乖献上自家媳妇,没准会比咱们还惨呢,可奶奶在看她如今过的什么日子,足以见得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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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爷是什么人物?年轻,俊美,尊贵无比,伺候这样的人物,不比伺候那老不死的贾珍和那小畜生贾蓉强上百倍千倍?!
他们父子既然不仁,拿奶奶当玩意儿送人,奶奶还跟他们讲什么义气?!他们爱当那活王八,绿毛龟,就让他们当个够,奶奶就当贾珍他死了!从今往后只为自己活。”
银蝶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实际有私心,也是在为自己以后铺路。
她可不想被贾珍带去什么广交会,与别的腌臜老爷们,玩那劳什子换妻换妾换美婢的荒唐游戏。
那些被贾珍、贾赦带出去玩几天回来的姬妾,不是染病便是体无完肤留下病根子,要么忍气吞声慢慢儿病死,要么受不了屈辱一咬牙抹脖子上吊了。
她还年轻,不想也不甘就那么死了,银蝶绝绝的眼神和石破惊天的话把尤氏震住了。
隐忍多年,她心中的怨恨和委屈早已堆积如山。
此刻被银蝶一点,也赌气般咬牙发狠:
“你说得对!咱们全当贾珍父子死了,就当我今儿丧偶了!” 尤氏猛地抹去眼泪:
“他们父子爱当绿毛王八,我就成全他当个够。”
尤氏霍然起身冲到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颤抖着双手开始精心打扮。
咬牙切齿的道:
“银蝶伺候我梳妆,把压箱底那套我当年嫁进来时穿的凤冠霞帔,给我拿出来换上,就当今夜我尤氏重新当回新娘子,我也学贾珍换个新男人!”
…
酒过三巡。
李洵已喝得微醺,贾珍父子更是脚下发飘,眼神迷离。
就在这时。
楼梯口传来环佩轻响,莲步姗姗。
只见尤氏一身大红的凤冠霞帔缓缓走来,没有盖盖头,精心打扮过,脸上薄施脂粉,掩盖了泪痕,眉梢眼角刻意描画得妩媚含情。
嘶………
李洵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一时也愣住了。
这花样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
李洵斜了一眼贾珍父子,发现这对王八比他还惊讶。
那么??
尤氏这身梦回洞房花烛夜,不是贾珍的主意,就是她自己了!?
贾蓉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直勾勾地盯着尤氏,喉结上下滚动口水都快流出来,恨不得用目光把那碍事的霞帔剥开。
贾珍则是又惊又怒又……莫名兴奋!
他让尤氏打扮可没让她打扮成新娘子啊!这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