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未因迟到而惶恐,也未向御座上的皇帝二哥请罪,只是随意地拱了拱手,便溜达到了勋贵队列的前排。
特意往南安郡王霍元和忠靖侯史鼎身边靠拢。
“哟,都开始了?本王没来晚吧?”
“来来来吃点蜜饯。”
李洵直接掏出一包蜜饯递到霍元和忠靖侯面前。
霍元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句:“王爷,您再晚点,都可以直接来用晚膳了!”
手莫名其妙就伸出去抓了一把蜜饯,趁皇帝在跟大臣问话,丢了颗在嘴里。
史鼎则是无奈地笑了笑,微微摇头,他可要收敛点。
上回嗑瓜子被皇帝发现,吓得他差点尿,论身份地位,他这位新晋侯爷可比不得二位王爷。
低调,还是低调点。
“忠靖侯是不给本王面子了?”李洵笑着说出软威胁的话:
“靠队,就要有个靠队的样子,可别当墙头草两边倒。”
这句话让史鼎脚底板一寒,也不知李洵是打趣,还是在给警示。
史鼎尴尬扯出笑容,默默往后又退两步,拿亲哥保龄侯当屏风遮住皇帝视线,遂抓了点蜜饯在手里,又偷偷摸摸丢进嘴里。
甜!
李洵边嚼着蜜饯。
左右侧过头跟霍元,史鼎窃窃私语,花边报子里的真实事件。
霍元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咧嘴偷笑,“周侍郎原来是真不举?我还以为瞎编的。”
“?”史鼎则懵逼在那吃瓜。
那些站在前列被花边新闻狠狠羞辱过的朝廷大员们,眼角余光瞥见李洵那副惫懒模样,又见他与帮凶霍元谈笑风生,直气得牙根痒痒,胸口发闷。
他们心里早已骂翻了天。
无耻之尤!朝廷败类!
定是这混账亲王和那南安郡王搞的鬼。
那些污秽不堪的报子毁我清誉。
陛下竟也纵容他如此胡闹。
明知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谈笑风生,却无力撼动李洵的地位。
那种明知仇人是谁却无可奈何的憋屈感,能叫人呕血三升。
只能强行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眼不见心不烦。
北静郡王水溶,目不斜视,对于身旁李洵等人的小动作不屑一顾。
但对于李洵他早就看不惯了。
上次在江南金陵,这混账亲王就从甄家硬生生撬走了三百万两银子!
那里面可也有甄家历年孝敬他北静王府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