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多错,不说也是错,在家里地位,在贾母跟前她着实有些尴尬。
作为长房媳妇,这个管家的事儿本是她的活,却交给了弟媳和她侄女打理。
虽说凤姐儿是长房媳妇。
可那凤辣子的心一直都在二房。
邢夫人越想越气恼,直骂王熙凤吃里扒外。
王熙凤站在当间儿,脸上堆着笑。
“老祖宗,太太,大太太,”
王熙凤故作神秘一笑,先抛砖引玉:“凤丫头果然去王府开了眼,学了好些本事儿。”
贾母笑骂:“你这破落户就不要在老婆子跟前打哑谜,还不快说来。”
“凤丫头在王府非但见识了皇家气派规矩,还学了正在推行的借贷记账法,哎哟!老祖宗是不知道,这法子就像照妖镜。
若是用在府里,每年省下多少银子?早推行下来,大姑娘这桩婚事也就不愁了。
天家看着呢,这嫁妆非得办得风风光光,十里红妆。
挑不出一丝错处来才成,万万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更不能丢了咱们国公府的门楣。”
王夫人闻言,手中佛珠捻得更急,叹道:
“这话何须你说?我日夜焦心的便是这个,只是现下用你那所说的方法,也需要时间,元春哪里等的了。”
王熙凤心中一笑,面上镇定,扬着帕子道:
“太太别急,现在才开始查名下产业的账目是来不及,又不在一处,费时费力,但那些贪墨的……”
凤姐得意想,直接查管家不就又快又拿银子,她故意顿了顿不继续说。
邢夫人放下茶盏,脑子跟不上嘴的插了一句:
“唉?凤丫头你是说府里有人贪墨。”
王熙凤就等着这话,让太太引出来倒不好,免得日后怪罪,那就请大太太顶着。
她往前一步:“天上掉金元宝是没有,但咱们府里,却养着好些个活元宝呢!”
见众人目光都聚过来,她继续道,“老祖宗,太太,您们想想,咱们家这些管家奴才,哪个不是肥得流油?
别的不说,就说那银库上的吴新登,管仓库的戴良。
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寻常人家过一辈子了,他们贪墨主家,中饱私囊难道还少了?”
贾母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面露迟疑:
“话虽如此,可这些人到底都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有的祖辈还是跟着老太爷从南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