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那一番夹枪带棒、歇斯底里的咆哮，清晰地传了过来。

李卫东听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汗：“局长，这……这泼妇要发疯了啊！老张他们顶不住的！要不，我现在就给王组长打电话，让他带人来个瓮中捉鳖？”

林渊摇了摇头，眼睛依然盯着那片漆黑的监控屏幕。

“不行。”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箱子里是什么。王组长来了，李曼只要不开箱，谁也拿她没办法。到时候她反咬一口，告我们恶意构陷、滥用职权，我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那……那怎么办？就这么让她跑了？”李卫东急得直跺脚，“那咱们今晚不是白忙活了？”

“谁说白忙活了？”林渊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越是疯狂，就越证明她心虚。她越是失态，就越证明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是她的命根子。”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在今晚人赃并获。

他要的，是李曼此刻的这场表演。一场演给所有保安看，演给这栋大楼里所有摄像头看，演给那个躲在暗处的“乌鸦”看的独角戏。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高贵优雅的李主任，是如何因为一次“例行检查”，而变得像一个市井泼妇。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对着手机那头说：“老张，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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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车库。

老张听着耳机里林局长传来的新指示，心里顿时有了底。他直起腰，脸上的为难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

“李主任，我们是保安，职责就是保障大楼的安全。林局长是我们的上级，他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这是规定。”老张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今天这个检查，您必须配合。如果您拒不配合，那我们只能上报，并且将您阻碍安保工作的行为，如实记录在案。”

小刘也挺起了胸膛，站在老张身边，两人像两尊门神，堵死了李曼的去路。

李曼的肺都快气炸了。

她没想到，两个在她眼里跟蝼蚁没什么区别的保安，竟然敢公然跟她叫板！

她看了一眼手边的箱子，又看了一眼油盐不进的两个保安，再想到那个还在废车场等着她的“乌乌鸦”，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暴戾，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等不了了！

再等下去，林渊的后手，甚至纪委的人，随时都可能出现！

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好，好得很！”她神经质地笑了两声，重新挂上了档。

“你们，给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