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已催马上前道：“先生，依胡人习性，斥候距主力大军通常不过十里。既有斥候出没，想必就是掳掠百姓的那支胡骑！”

“先前探报称，胡人攻陷九原城后，一直在此休整。”

“具体情形不明，此处距九原城尚有两百里，胡人插翅难逃！”

“只是我军须加快行军，现已寅时，再过一个多时辰，胡人怕是又要启程了。”

王翦凭多年经验分析道。

陈麟颔首。

四十里路程，一个时辰足矣。

“全军出击！”

............

胡人营地。

残烬随风飘散，空气中弥漫着焦黑颗粒。时值寒冬，北风如刀，往日篝火必不熄灭。

但此刻身处秦境。

胡人并不愚钝，深知夜间火光如同索命符。

小主，

宁可忍受严寒也要熄灭。

其实他们并不觉寒冷——身上层层叠叠裹着的，都是从秦人百姓那里抢来的衣裳，厚实如被。

** 大帐内，匈奴将领伸着懒腰，冰冷目光扫过角落里两具衣衫凌乱的 ** 。

比起草原女子，秦女确实温软。

只可惜不耐折腾。

年长的尚能撑些时辰，年幼的没几下就断了气。

实在无趣！

“来人！”

“什么时辰了？”

吼声未落，两名亲兵已掀帐而入。他们对地上的 ** 视若无睹——在这些胡虏眼中，秦女不过是鲜嫩些的两脚羊，玩物罢了。

“将军！”

“寅时刚过！”

亲兵战战兢兢答道。

匈奴将领挥挥手：“唤科德来见！”

亲兵慌忙退出。

将领俯身审视铺在地上的舆图——这是云中、雁门二郡的详图，上面标注的却是匈奴文字。

多年来潜伏秦境的细作，将山川河流都描绘得纤毫毕现。

不多时。

名为科德的彪形大将揉着惺忪睡眼进帐，见主将神色立即挺直腰板。

“将军！”

随着主将示意，他单膝跪地。

很快领会意图：“将军是担心秦军援兵将至？”

匈奴主将微微颔首。

“当年秦军可是号称百万雄师！”

匈奴将领不屑地说道：“区区云中郡二十万人，对大秦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奉单于之命截杀这些秦人，他们的粮食早已运回。将军若是不放心，干脆把剩下的几万人都杀光算了！反正留着也是累赘。

不妥！匈奴将军眯着眼睛摇头，杀了太可惜。这些秦人细皮嫩肉，我们千里迢迢从北方来，岂能不让弟兄们好好享受一番？

匈奴将领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谄媚道：将军高见！这些两脚羊确实鲜嫩可口。咱们南下才个把月，就攻破了云中郡。这等威风，只怕秦军主将知道后都要吓破胆。带着这几万俘虏赶路，倒也无妨。

............

黎明时分，距离胡人营地十五里外的山林中，天色已现鱼肚白。陈麟抬手示意，大军立即停下。

王翦！

末将在！王翦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