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解释道:“太子之死疑点重重。即便晋王与锦衣卫勾结,又有地方豪强相助,太子最多染病,不该暴毙而亡。锦衣卫的手伸不进太子内苑,这里存在一个漏洞——谁能控制太子身边的宫人?是锦衣卫还是晋王?若晋王有此能耐,叛乱怎会三日即平?”
朱高煦听得入神,反问道:“虽有此疑点,但何以断定是吕氏?”
何秋颔首:“起初我也以为是太医院捣鬼。但凉国公与郑国公来找我时,我才意识到可能是吕氏作祟。记得常茂怎么说吗?他私下回京后立即联系东宫,却石沉大海。即便吕氏不喜常茂,也不该如此反常。我认为是吕氏心虚——得知常茂要敲登闻鼓彻查太子死因,她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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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常茂提及吕氏曾受太子妃常氏恩惠,我出于好奇打探了些往事。你们猜如何?”朱高炽忍不住催促:“后来怎样?”
“姐夫,快说吧。”
何秋清了清嗓子。
“吕氏的父亲叫吕本,当年做太常寺卿时,因修建庙宇偷工减料,导致庙宇坍塌,被陛下查处,罚在工地做苦役,落下病根,不久就去世了。”
朱高煦疑惑道。
“这事我怎么没听过?”
何秋瞥了他一眼。
“事情都过去十年了,再说吕氏后来成了太子妃,谁敢乱传?我是私下问凉国公才知道的。”
朱高煦又问。
“那这和吕氏害太子有什么关系?”
何秋笑了。
“关系可大了。你想,当年吕本贪腐被惩处,你大伯可曾为他求过情?”
“吕本在工地受苦,命都快没了,太子都没开口。别的官员受罚时,太子倒是常常说情。”
“后来还是常氏帮着吕氏说话,太子才向陛下求情,吕本才免了苦役,不然他早就死了。”
朱高炽想了想。
“可吕氏毕竟是太子侧妃,大伯不至于对她父亲这么冷淡吧?”
何秋笑道。
“你们大伯那时还年轻,若是公务失误倒也罢,可贪腐偷工,正是他最痛恨的。”
“再说,在宫里他与常氏感情好,与吕氏没什么情分。能生下朱允炆,还是常氏不愿被人说善妒。”
朱高煦更不解了。
“照这么说,常氏对吕氏有恩,大伯对她也算不错,她怎么会起歹心?”
何秋淡淡道。
“这世上不是你对人好,人就感激你。有些人觉得理所应当,甚至嫌你帮得不够快、不够多。吕氏,或许就是这种人。”
朱高炽骂道:“毒妇!蛇蝎心肠!”
何秋摆摆手。
“先别骂,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是真的。”
朱高煦撇嘴。
“我看八成是真的,朱允炆那刻薄样,肯定像吕氏。再说常氏对她有恩,常茂要去东宫,她为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