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泛黄,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血腥味——武松的副将被屈打成招,供词里竟牵连出武大郎,说他“通敌资敌”。潘金莲捏着信纸的手都在抖,忽然想起前几日西门庆在茶馆和李都头嘀咕,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八成是这狗东西搞的鬼!
“嫂子,俺知道这会连累你们……”武松的眼圈红了,“但俺没通敌,俺不能认!”
潘金莲深吸一口气,把信纸往怀里一塞:“你是武家人,我们不能不管。大郎,把钱罐拿来,咱们去县衙!”
武大郎这才反应过来,抱着陶罐就往屋里冲,陶罐撞在门框上,掉出几枚铜板,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像在替这突然而来的风波敲警钟。
街坊们还在议论,张婶把柿子往潘金莲手里塞:“妮子,有事尽管开口,婶子们帮你作证。”旁边卖菜的王伯也道:“西门庆那厮不是好东西,肯定是他搞的鬼!”
潘金莲心里一暖,攥紧了柿子:“谢谢大伙,等这事了了,我请大家吃新做的糖糕!”
她转头看向武松,眼神亮得像燃着的火:“你哥俩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武大郎突然拉住她的袖子,掌心全是汗:“媳妇,俺、俺跟你一起去。”
潘金莲看着他发抖的手,忽然笑了。这个半年前连账都算不清的男人,现在竟想护着她了。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
转身时,她抓起案板上的擀面杖——这东西,既能擀饼,也能防身。至于西门庆,这次她非要让他知道,欺负武家人,没那么容易。
县衙门口的石狮子张着嘴,像在嘲笑这世道的荒唐。潘金莲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账本和信纸,抬脚迈了进去。阳光落在她的布鞋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条倔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