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穿越过来的日子,虽然鸡飞狗跳,却比在现代做美食博主时,多了太多滋味。那些被官差刁难的惊吓,被街坊维护的温暖,还有他笨拙却真诚的守护,像揉在饼里的芝麻,不起眼,却香得让人忘不了。
回到家时,夕阳正斜斜地照进院子。潘金莲生火和面,武大郎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连那道被人嘲笑的疤痕,都像是镀了层金。
“大郎,”她忽然说,“等攒够了钱,咱把这破屋拆了,盖两间新的,一间当灶房,一间住人。”
“嗯!”武大郎使劲点头,往灶膛里多添了块柴,“再打个大面案,比现在这个宽三倍,你揉面时就不用总缩着手了。”
“还要个大蒸笼,一次能蒸二十个糖包的那种。”
“都听媳妇的。”
锅里的水“咕嘟”冒泡,饺子在沸水里翻涌,像一群白胖的鱼。潘金莲看着武大郎笨手笨脚地往碗里倒醋,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饺子,皮是苦的,馅却是甜的,咬开时,连汤里都藏着暖。
正吃着,院外传来敲门声,是王伯的孙子小石头,举着个油纸包:“潘娘子,俺爷让俺送两个新摘的茄子,说给你做茄盒吃。”
潘金莲接过茄子,塞给小石头一个糖包:“回去跟你爷说,明儿来吃刚出炉的肉卷。”小石头欢天喜地跑了,手里的糖包甜得能拉出丝。
武大郎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说:“媳妇,俺觉得现在真好。”
“嗯?”潘金莲抬头看他,正撞进他亮晶晶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油灯的光,还有她的影子。
“以前总被人欺负,觉得日子没盼头。”他挠着头笑,“现在有你,有街坊,连俺弟都回来了,俺觉得……日子就像这甜饼,越嚼越香。”
潘金莲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她夹了个饺子塞进他嘴里,看着他鼓着腮帮子嚼得香甜,忽然觉得,所谓的逆袭,所谓的救赎,或许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是有人在你被官差刁难时,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不过是有人在你害怕时,愿意笨拙地挡在你身前;不过是两个人守着一个小小的饼摊,把别人眼里的苦日子,过出了甜饼的香。
夜渐深时,潘金莲趴在炕桌上对账,账本的最后一页,她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今日虽有惊,却无险。大郎变勇敢了,街坊很好,月光也甜。”
灶膛里的火还没熄,映得字迹暖融融的,像撒了层芝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