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账本当武器,西门庆吃瘪

“放心,”她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我有分寸。”

窗外的月光爬进屋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潘金莲忽然想起刚穿越时,她对着镜子里那张“潘金莲”的脸哭了半宿,觉得这辈子算是完了。可现在瞧着昏黄灯光下武大郎的侧脸,听着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竟生出点荒唐的念头——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坏。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揣着账册和银子往县衙走。刚过街口,就见王婆叉着腰站在她饼摊前,对着围观的街坊喊:“你们知道不?武大郎家的饼子为啥卖得好?是加了不干净的东西!前儿我亲眼看见她往面里撒药粉呢!”

潘金莲脚步一顿。来得正好,省得她去寻了。

她没走过去,只是站在人群外扬声喊:“王婆,你说我加了药粉,有证据吗?”

王婆见她来了,更来劲了:“证据?你天天往饼里撒那白花花的粉末,不是药粉是啥?准是想让吃了的人上瘾!”

“那是酵母粉,发面用的,”潘金莲拨开人群走过去,从竹筐里拿出个没烤的面团,“不信你闻闻,是不是只有面香味?”她又转向围观的街坊,“张屠户家闺女天天来买,李婶家孙子一顿能吃三个,要是加了药,他们现在该躺炕上了吧?”

街坊们纷纷点头,有人喊:“王婆你别瞎说,大郎家的饼子干净着呢!”

王婆有点慌,却还嘴硬:“那你昨天为啥跟西门庆拉拉扯扯?指不定是背着武大郎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戳到潘金莲的火点。她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账册翻开:“要说见不得人,谁比得上王婆你?上个月张大户请你说媒,你收了他二两银子,转头就把姑娘许给赵老栓,拿了双份彩礼;前儿帮李寡妇写休书,故意多加了句‘自愿净身出户’,害得人家连嫁妆都要不回来——这些,要不要我把当事人请来对质?”

账册上的字歪歪扭扭,却记得清清楚楚,连哪年哪月哪日收了多少银子都标着。王婆的脸瞬间白了,想抢账册,却被潘金莲轻巧躲开。

“你……你血口喷人!”王婆的声音发颤。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潘金莲把账册举高,让周围的人都能看见,“去问问张大户就知道了。对了,他给你的那二两银子,你还没来得及存进钱庄吧?就藏在你床底下的瓦罐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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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周围的街坊指指点点,有人喊着“把她送衙门去”。潘金莲却收起账册,对看热闹的人说:“她也就是爱嚼舌根,没真害人,这次就饶了她。”

她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王婆:“再敢胡说八道,下次就不是账册这么简单了。”

王婆连滚带爬地跑了。潘金莲把竹筐往武大郎手里一塞:“看摊,我去衙门了。”

武大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喊:“媳妇!路上小心!”

潘金莲回头挥挥手,阳光落在她脸上,笑得比刚出炉的饼子还暖。武大郎摸着手里的竹筐,忽然觉得,他这媳妇,比京城来的厨子厉害多了——至少,她做的饼子,能让人吃着踏实。

到了县衙,递上状子和银子,官差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大概没人想到,那个传说中“不安分”的潘金莲,居然能把账记得比账房先生还清楚。

走出县衙时,潘金莲摸了摸怀里的回执单,上面写着“三日后开庭审理武松案”。她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像一首乱糟糟却热闹的歌。

她忽然想快点回家,告诉武大郎这个好消息,顺便让他多烙两锅葱油饼——庆祝一下,他们的日子,终于要往好里走了。

街角的风吹过,带着饼香和卤汁的味道,潘金莲的脚步轻快起来。她想,或许这就是穿越的意义——不是改写历史,而是在这团乱麻似的命运里,靠着一饼一汤,一人一筐,活出点不一样的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