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她把糖糕往刘婆娘嘴边递,甜香混着热气飘过去,“尝尝?这是用新磨的糯米做的,比你藏在床底下的陈米好吃多了。”
刘婆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糖糕。潘金莲趁机把账本往她眼前晃了晃:“再闹,我就把你偷拿张屠户猪油的事写上去,让刘大哥也开开眼。”
刘婆娘一把抢过糖糕塞进嘴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恶狠狠地瞪了潘金莲一眼,扭着腰走了。那两个媳妇赶紧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往蒸笼里瞅了瞅。
武大郎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油纸包都捏皱了:“媳妇……她、她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潘金莲笑着把账本锁进抽屉,“对付这种人,就得比她更横。”她往武松手里塞了块糖糕,“谢了小叔子,刚才多亏你了。”
武松的脸腾地红了,把糖糕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应该的……嫂子。”
铺子重新热闹起来,潘金莲刚把一摞炊饼包好,就见西门庆的管家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锦盒。那管家穿着件青绸长衫,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圈,见了潘金莲就拱手:“武家娘子,我家官人让我送点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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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挑眉:“西门大官人倒是有心。”她没接锦盒,“不过我这小铺子庙小,容不下这么贵重的礼,管家还是请回吧。”
管家的脸僵了僵,把锦盒往柜台上一放:“我家官人说了,以前的事是他不对,这点东西权当赔罪。”他压低声音,“账本的事,官人说永远不再提了。”
潘金莲打开锦盒,里面是两匹上等的云锦,在阳光下泛着流光。她把锦盒推回去:“管家回去告诉西门大官人,礼我心领了。只要他往后守规矩,我这账本永远不会有他的名字。”
管家还想说什么,被武松瞪了一眼,灰溜溜地提着锦盒走了。张屠户凑过来,往潘金莲手里塞了块猪肉:“这西门庆准没安好心,你可得当心。”
“放心,”潘金莲把猪肉塞进竹篮,“我心里有数。”她抬头看了眼日头,“快到晌午了,大郎,咱蒸点包子当午饭吧?”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转身就往后间钻,差点被门槛绊倒。武松赶紧扶住他,兄弟俩对着笑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们脸上,竟有几分像。
潘金莲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想起刚穿越时,自己对着镜子里那张“潘金莲”的脸哭了半宿,觉得这辈子算是完了。可现在瞧着这烟火气十足的铺子,听着街坊们的笑骂声,突然觉得,这阳谷县的日子,比现代写字楼里的咖啡香多了。
中午歇业时,潘金莲数着铜板,指尖划过那些带着体温的钱,心里盘算着:“今天赚的够买两袋面粉了,再攒半个月,就能给铺子打个新灶台。”
武大郎蹲在地上,把今天的账记在纸上,字写得歪歪扭扭,“武”字的最后一撇差点戳破纸。潘金莲凑过去看,见他把“糖糕”写成“唐高”,忍不住笑:“是‘糖’,带米字旁的。”
“哦,对……”武大郎的脸又红了,拿起笔涂了又改,“俺是不是很笨?”
“笨啥,”潘金莲抽过纸帮他改,“比那些耍小聪明的强多了。”她想起今早刘婆娘撒泼的样子,“你看刘嫂子,倒是精明,可谁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