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捏着银子,手都在抖,眼眶红红的:“媳妇,你咋这么能耐……”
“不是我能耐。”潘金莲踮脚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揉一只老实的大狗,“是咱占着理。往后啊,咱不光要把饼做好,账也算好,谁也别想欺负到咱头上。”
正说着,邮差挎着包经过,朝这边喊:“武大郎家有信!”
武大郎慌得差点把银子掉地上,手忙脚乱接过来,却只敢递到潘金莲手里。他不认字,每次看信都得靠媳妇念。
潘金莲拆开信纸,刚扫了两行,眼圈突然红了。武大郎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拽着她袖子颤声问:“是……是武松咋了?”
“不是。”潘金莲吸了吸鼻子,笑着把信纸递给他看,“武松弟弟的冤屈查清了!再过一个月就回家了!”
武大郎盯着纸上的字,虽然认不全,却从媳妇的笑里看懂了好消息,突然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街坊们听见动静围过来,听说是武松要回来,都跟着高兴,七嘴八舌地说要帮忙办接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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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啥。”潘金莲拉他起来,袖子给他擦脸,“该高兴才是。今晚就多做几笼葱花饼,给街坊们分分,热闹热闹。”
武大郎抽着鼻子点头,转身就往面缸跑,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潘金莲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账本,在西门庆的歪扭画押旁边添了行小字:“今日赚二两,距武松回家备宴还差三十两。”
掌灯时分,饼摊前挤满了人。张婶帮着收钱,李婆婆带着孙女来帮忙递饼,连平时总爱说闲话的王二嫂,都拎着一篮自家种的青菜过来了。潘金莲站在灶台前,手里的铲子翻飞,武大郎在旁边揉面,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笑得合不拢嘴。
“金莲,给我来五个芝麻饼!”
“大郎,你这新做的梅干菜饼真好吃,明天多做两笼!”
“听说武松小哥要回来了?那可得多备点好酒!”
热闹声里,潘金莲突然发现,这漏风的破屋,竟也有了家的模样。她偷偷看了眼武大郎,他正笨手笨脚地给一个小孩递饼,被烫到也只顾着笑,心里忽然软软的——原来被命运按在泥里的人,凑在一起,也能把日子焐得热气腾腾。
夜深了,街坊们渐渐散去。潘金莲趴在桌上对账,武大郎端来一盆热水,往她手里塞了块布:“泡泡手,今天累着了。”
她低头看着水里自己发红的指尖,突然笑了:“大郎,咱明天做肉馅饼吧,武松爱吃这个。”
“哎,听媳妇的。”武大郎蹲在旁边,看着她的侧脸,小声说,“媳妇,俺……俺今天赚的钱,都给你。”
潘金莲挑眉:“不怕我卷钱跑了?”
他急得脸都红了:“俺知道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她忍不住笑出声,把账本往他面前推了推:“你看,今天赚了这么多,够给武松做身新棉袄了。”月光从窗缝里钻进来,照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暖融融的。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刚把肉馅饼摆出来,就见张三骑着马冲过来,手里举着张纸:“潘金莲!我家大爷说了,你这饼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县太爷的幕僚吃了上吐下泻,这就把你抓去见官!”
武大郎“嗷”一声就想冲上去,被潘金莲一把拉住。她接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就撕了:“让西门庆自己来。他要是敢诬告,我就把他这半年在我这儿赊的账、欠的税,全抖给县太爷听听!”
张三没想到她这么横,一时愣在原地。潘金莲舀起一勺刚熬好的肉汤,慢悠悠地说:“回去告诉你家大爷,想栽赃也得找个像样的由头。我这饼每天要过十几双眼睛,街坊们都能作证。倒是他,昨天拿了我送的芝麻饼,说不定是那饼里藏了猫腻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附和:“就是!我们都吃了,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