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说笑了,那不是状子,是账本。"她翻开账本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纸,是她托人画的西门府粮仓分布图,"听说府里粮仓最近总少粮,我这正好有份清单,说不定能帮上忙。"
那是她让武大郎趁去西门府送饼时偷偷画的。上次王管家让加做五十个芝麻饼,说是给看粮仓的家丁当宵夜,她就觉得不对劲——西门府的粮仓从不让外男靠近,哪会用外面的饼当宵夜?
西门庆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伸手就来抢账本。潘金莲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时故意撞翻了小几,茶盏落地的脆响刚起,车门就被"砰"地拉开。
武大郎站在车外,身边跟着两个穿捕快服的汉子——那是武松在阳谷县当都头时带的弟兄。他手里还拎着个炭火炉,火苗"噼啪"舔着炉壁,把他的脸映得通红:"媳妇,该收摊了。"
潘金莲顺势下车,接过武大郎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大官人要是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西门庆在车里吼:"拦住他们!"
可那两个捕快早拔出了刀,其中一个高个子笑着说:"西门大官人,县太爷让小的们来请您过去,说是关于粮仓失窃案,有几个疑点想请教您。"
潘金莲回头时,正看见西门庆捏碎了玉扳指,碎片扎进掌心。她拉着武大郎往巷口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远远听见车夫在喊:"官人,捕快说您不去不行啊!"
"你咋知道我找了李捕头?"武大郎的手还在抖,却把潘金莲的手攥得很紧。
潘金莲从他兜里摸出个烤得焦脆的芝麻饼,是他刚才特意留在炭火炉边煨着的:"你往火炉里添三次新炭时,我就知道了。"她咬了口饼,香得眯起眼,"再说,你裤脚沾着的草屑,是李捕头家后院独有的龙须草。"
武大郎挠着头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炊饼摊的幌子在风里摇啊摇,"武大郎烧饼"五个字被晒得发亮。有放学的孩童追着喊:"潘娘子,明天有糖霜饼吗?"
"有!"潘金莲挥挥手,指尖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甜得像刚出炉的糖包——原来被人护着往前冲的感觉,比赢了官司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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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摊前时,竹筐里的饼还剩小半。潘金莲正低头算账,突然被武大郎拽着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刚才那车夫不知啥时绕到了摊后,手里的棍棒"呼"地砸在竹筐上,饼子滚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