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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张管家看着武大郎死死护着墙的样子,又看了看满地混着墨点的糖包,突然觉得这俩人不像藏了画的样子。他啐了口,"走!"
恶奴们骂骂咧咧地走了,潘金莲才扑过去扶住武大郎。他的胳膊还在淌血,却咧着嘴笑:"媳妇,俺没......没说错话......"
"傻子!"潘金莲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往他伤口上撒了把止血的草药,"谁让你用身子挡的?"
武大郎疼得龇牙咧嘴,却还盯着墙:"账册......没事吧?"
潘金莲摸出发髻里的钥匙,打开暗格取出账册。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纸页上,那些藏在数字后的墨点,此刻像串会发光的星子。她突然把账册往武大郎怀里一塞:"你看,这道记录——西门庆用发霉芝麻做糕点,上个月卖了三百斤,买主里有县太爷的小舅子。"
武大郎的眼睛瞪得溜圆:"那......那咱把这个给......"
"不给谁。"潘金莲重新锁好账册,"咱留着。等哪天西门庆再敢来闹,咱就把这账册贴到县衙门口,让阳谷县的人都瞧瞧,谁才是真的赃官污吏。"她低头吻了吻武大郎的伤口,"走,换药去。今晚咱做你最爱吃的韭菜盒子,不放芝麻。"
武大郎"哎"了一声,看着潘金莲收拾满地狼藉的背影,突然觉得胳膊不那么疼了。灶膛里的火还没灭,映得墙上的影子摇摇晃晃,像两个抱在一起的、不怕黑的光团。
蒸笼里还剩两个没被踩烂的糖包,潘金莲捡起来擦了擦,递给他一个。咬开时,芝麻馅烫得人直吸气,却甜得从舌尖暖到心里——就像他们藏在日子里的那些小聪明,看着冒险,尝起来却满是踏实的甜。
"明儿起,咱的糖包改叫'芝麻记'。"潘金莲含着糖馅,说话含糊不清,"让买的人都知道,咱这包子里,藏着良心。"
武大郎用力点头,嘴里的糖包甜得他眯起了眼。他想,自家媳妇就是厉害,连个糖包都能藏着这么多道道——往后啊,他得更壮实点,才能替她挡更多的刀子。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那本锁好的账册上,像给那些暗记镀了层银。这阳谷县的夜虽黑,可只要两个人的心拧在一块,总能找出藏光的地方。